“老奴惭愧。”
“对了,今夜宫中好像很安静。”皇上倏然抬起头,看向御书房外。
那侍从忙上前几步道,“三皇子在宫外寻找云王爷和余大人,宫中已经全部交给了御林军统领,除了皇上这一处,其他宫殿的兵力都比平日里少了些,而且,以免生事端,三皇子早早下令上到妃嫔下到宫人,全部早些回屋,之前不是向皇上您请示了?”
皇上愣了下,随即像是才想起来般,点点头,“看来,朕真的是老了。”只是,皇上话刚落,下一瞬,面上倏然一沉。
御书房的大门,也在此时突然关上。
四周寂静。
而皇上面前,已经在瞬息这间,无声无息的站了一以黑巾蒙面的人。
“先别喊,因为都死了。”黑衣人率先开口,语气薄戾得没有丝毫感情。
皇上也果真没喊,从容镇定的扫向四周,再看向面前之人,“你是何人?”
“这般多年,皇上果然是老了,越老就越不警觉了。”浓厚成熟的男子声音事着轻嘲的语气。
皇上看着来人,面色一怔之后,随后精眸闪烁,是一惊,“你……”再然又好像明白了什么,神色一敛,冷笑,“竟然是你。”
“对,是我。”来人突然拿下黑色面罩,冷笑在一张气度韵致的面上如地狱里的血魔花一叶一叶的轻轻拂起。
一旁,就在方才门关上一瞬,已经被来人身后紧随着无声无息出现的黑衣人给制住了动作的近侍公公也在看到来人的脸时不免神色悚然。
饶是身处宫闱,见过太多大风大浪,也不免惊讶而震惊。
“所以,皇上,请跟我走吧。”中年男子直接将面巾扔掉,开口时,声音温悦如初。
皇上不动,帝王之心向来难测,不过前后一转,瞬间看着中年男子,“我明白了,今夜这所有一出,失踪,血案,关于太子妃的谣言,一切的一切,除了扰乱我大晋京城,让百姓不安,太子心慌外,你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将朕带走?”
“皇上英明。”来人眼底精光流溢,也不隐瞒,“擒贼先擒王,太子……还是太年轻了,大晋皇上在手,再加上之后再传出太子妃带伤失踪的消息,太子又如何能不倒,而太子一倒,大晋江山不就跟着倒,而世人后来要有怨怪,史书再是笔笔诛伐,怪的是大晋太子妃,怪的是太子为色所迷,英明而失,诛伐的是皇上不曾目光远大,努力阻止这场婚事。”
皇上气势不退,容色平紊,目光紧锁,“你这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来人声音里好像也夹着浓浓的不解,然后,摊手一笑,无比惬意嚣张,“江山,权力。”
“乱臣贼子。”
“唰。”几乎在那公公话声落之时,方才还被人制住的近侍公公当瞬间面色爆红,冲了过来,手中毒刃起,赫然对准了那中年男子的咽喉。
“不自量力。”中年男子极度嫌弃的收回手,毙其命淡过瞬眼之间,然后,抬脚随意的在那近侍公公的尸体上一踩,“凭你……冲破内力,就能伤到我。”
“咳咳……”皇上目光从公公的尸体上移开,突然急咳起来,遂又看向中年男子,“这般多年,朕当真是把你小看了,左右逢迎,怕事胆小,恰到好处的聪明,不顾大局的退缩……咳咳……哈哈……”皇上一边咳一边冷笑。
“皇上现在明白了,可是却晚了。”中年男人对着身后一挥手,当下,几人上前,将皇上架着走向了御书房后面的室内。
轻松在墙上微小凸起处一扣,墙开。
数人而进。
没人知道大晋皇宫的御书房里还有这样一个密道,没有人知道,大晋皇宫的御书房里的这条密道还连着另一条密道。
中年男子走在前,如是说,面上,始终是是凉寡冷血的笑容,与素日里早判若两人。
而御书房外,近围的所有御林军全部都已经倒在了地上,无声无息,还未被人发殃。
……
云王府灯光未灭,名玲珑和云楚将院子安排好后,便带着人出了院子。
……
黑夜里,有一道娇小的身影无声无息突然层层守卫,潜进了云王府。
……
黑夜,星光闪碎,人心,波诡。
皇宫里,密道中,一行人除了皇上的咳嗽声,皆在静默行走。
“此路要通过皇后寝宫的下面,而皇后的寝宫又直接通往宫外。”皇上咳嗽几声后,突然开口。
走在前面的中年男子没有说话,只是可同时容纳三人穿行的地道里,石壁上点缀的灯光晕染出中年男子面上冷漠的讥笑。
“此密道口,自来,只有皇上与皇后所知,就连太子也需在即位之后方能得知,你却为体何知道?”皇上又问。
中年男人没言声,温润华服在空气中摩擦出细纱轻响,好半响,方才开口,“我能这般多年掩藏在皇上眼皮子底下而不被皇上察觉,皇上你觉得我有没有本事寻到呢。”这是反问名,却是无比的自信与傲慢。
皇上突然不说话了,锐利的眼底光束闪烁,瘦而老的手,紧了紧。
“我看皇上如今日渐不如从前,不如少说点话,最好不是我带着你的尸体出这密道。”中男年人眼底闪过嗜血光芒,对皇上可真是一点不客气。
皇上倏然的便沉默下来,只是咳嗽声依旧不断。
密道走到过半时,背后又传来一阵稳而快的脚步声,中年男人当即手一挥,顿时,所有人停住。
身后,近十人黑衣人出现,见是中年男人,先是一礼,“主子,一切已准备就绪,待我们一出皇城,所有计划启动。”
中年男人点点头,面上闪着森冷而精利的光,灯光投下,可比地狱修罗。
然后,中年男子再一挥手,“走。”
“唰。”中年男子话刚落,一道身影突然在空气中一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