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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知晓这里面的路数,没一会儿便到了方才她离开的地方,还好,皇上的尸体还静静的躺在那里。
只是,再往前走,有些熟悉的面孔也站在那里,一个一个整齐有序的依次站立,将卟可容三人同时走过的密道挤了个满当。
是高阳的人。
云初正要开口,下一瞬,却瞳眸一缩,因为,这些人,虽然都站得笔直,神色无虞,可是,竟都——没有呼吸。
已死。
云初心头一沉,上前一步,正要仔细审视。
“咚……咚……咚……”一声一声。
云初瞠目结舌,这就像是多米诺骨牌般一般,一个一个依次倒下,声音传出老远。
不多不好,刚刚,五……百个人。
石壁上向前的夜明珠光亮照得清楚,洞内寂静而阴森,这样的场景比任何一幕血色泼洒还要来得直抵心神,触目惊心。
高阳手下的人都是翘楚,都是个个比羽林卫还要拔尖的高手,却如此般死去。
云初突然捂住了胸口,颓然坐下。
因为,空气中,若有似无的气味飘来,她渐渐的浑身无力。
而,身后,缓慢的脚步声轻轻走来,不急不迫,带着特有的干净的却属于上位者该有的气息。
云初缓缓转身……
一张素目英挺,不算极出众,却一眼偏叫人难以忘怀的一张脸出现在面前。
“你是谁?”
“你可以叫我……”来人声音如万千百花开,自花间深处飘来,轻若琴起,“南延国师。”
“靠,原来我才是被算计的那一个。”
“好像是的。”
云初的意识渐渐涣散,却运息凝神,“青月是你的人?”
“是。”
“黄雀在后?”
“云初,你如从前般聪明。”声起如声乐。
不过,云初已经听不到,仅存的一点神智已经消失,晕了过去。
☆、第七十四章 十日而过
十日后。
云初醒来时,温暖的阳光从窗户里照进来,刚好照到她的床榻边。
这是一处极大的宫殿,奢华雅致,落纱,几榻……一样一样精雕细琢却又透着某种即使阳光普照也融化不了阴寒气息。
头顶流苏轻轻摇曳,更晃动着轻轻浅浅的光景,恍惚有些今日何昔之感。
若不是一道声音唤来,云初差点以为她又再次穿越了,还是带着孩子穿越。
“你醒了?”床榻边,随着轻唤,女子略显圆润的脸以及高高隆起的腹部在晚光线下投了过来,闯入眼帘。
云初没回应,抬起欲抚着小腹的手却僵住,然后,这才抬头看向女子,“我孩子……”
“放心,很好。”声音里有着某种复杂的郁悒与切齿的恨意,不过,不是针对于她。
云初松了一口气,静了静,这才看着女子,唇角露出一丝淡淡讥讽,“罗妖呢?”
班茵闻言,一只正落于高高隆起腹部上的手猛然一僵,清冷的五官上有什么因为东西在一点一点沉下,眉宇间的恨意更浓了些。
“死了。”班茵说,然后,手继续抚着高高隆起的腹部,好像每多抚一下,不想死的就不会死的。
云初闻言,精亮的眸光一闪,一松,“明白了。”然后坐起身,看向宫殿外,“至少,我确定了,你没有和南延国师沆瀣一气。”
班茵瞬间苦笑,“可是,他却是我肚子里孩子的父亲。”
空气一静。
“我睡了几日?”云初揉了揉额头,问班茵。
“十日。”班茵说,看向宫殿外,神色微深,“我也没有自由,你被他带回此处十日,我也是今日才被通知可以见你。”
“估计是南延国师想着我今日会醒,让你来给我提个醒。”
“提什么醒?”班茵不解。
“都说一孕傻三年,看来我没有中招。”云初却笑,红唇轻翕,分毫不为自己此时的处境堪忧,反而起身,很是耐心的向班茵解释,“让我看到你,看到你的孩子,所以我不能轻举妄动,毕竟,有云王爷虎毒食子的前车之鉴,更何况说不定比云王爷筹谋更深的南延国师呢。”云初说,言辞句落,字字透彻。
班茵神色黯了黯,没有反驳,帷帐微晃下,她圆润的面上,面色有些发白。
云初看着她,罗妖死了,那个曾经被她唤和大变态的男子死了,作为与班茵相爱相杀的至亲,班茵的心里是难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