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蓁蓁给他戴上之后,让他靠着亭子的柱子休息一下。
一刻钟之后,周蓁蓁问他,“七哥,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似乎隐约散发的药香中还有提神醒脑的作用?反正一刻钟之后,他感觉读书读久的滞涩疲惫感没有了。
“这真是你做的?”周宸讶异地问。
周蓁蓁傲娇地点点头,“这还能有假吗?”
周宸笑,“想不到你还有这手艺。”
周蓁蓁白了他一眼,这话说得她好像不学无术一样,咳,虽然她以前貌似确实是这样啦。
周宸想了想道,“那我用完后再找你要?”
周蓁蓁豪爽一挥手,“行,你以后的眼罩我都承包了。”
看她这样临湖划了一个大圈,好像在说,这片鱼塘我承包了一样,周宸莫名想笑,“那七哥就先谢谢你了。”
周宸晚点还有课,没有多呆,而周蓁蓁还想多呆一会,他叮咛她别在外面呆太晚。
周宸走后,周蓁蓁并没有在临湖的亭子停留,而是选择沿着湖边的景致走一走。
周蓁蓁走后,阿誉眼尖,“公子,那亭子里有东西,奴才下去看看。”说完就噔噔噔地跑开了。
许是学生们都在上课,周宸宸一路上遇上的人不多。沿着湖边的树荫走,风大,她不自觉打了一个喷嚏,下意识地想抽出腰间的帕子。
但,“咦,我的帕子不见了。”
云霏道,“是不是落在之前的亭子里了?”
“有可能。”
“那奴婢回去吧,姑娘你在这等着就行了。”
周蓁蓁估算了一下距离,一往一返的靠云霏一个人走太远了,“一起吧,咱们正好从湖的另一头沿着路出去。”可以欣赏不同的美景。
周蓁蓁却在离亭子约三十丈远的地方停住了脚步,被前面一眼就看到的标志性的瘦高身躯吸引住了目光。
那人,怎么会出现在枞阳县学,不,她的意思是,他怎么会出现在亭子附近?她再一抬眼,就看到了之前没看到的假山上若隐若现的亭子。
想到方才她和宸七哥在亭子里说了不短时辰的话,周蓁蓁一瞬间有种强烈的不好的预感。
他应该只是巧合路过…而已吧?
许是感应到她的视线,原本正低头与人交谈的袁溯凕抬起头来朝她这边看了一眼,像是猜到她的担忧一般,故意一般朝她咧嘴笑了笑。
周蓁蓁不自觉地抓紧了云霏的手臂,他朝她笑了?她第一次觉得自己五点零的视力有点好得过分了,近两百米的距离她仍旧能看清他那口大白牙,以及他眼中的如碎星辰一般的笑意。
他这是要告诉她,她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吗?罢了,听到就听到,反正她也没说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是吗?周蓁蓁破罐子破摔地想。
沈瑜君一直和袁溯凕说着话,却敏锐地察觉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侧,她不由得侧过头,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那女的是谁?长的还算标志,只是身材曲线平平。
如果周蓁蓁听到她对自己的评价定会无语,她年方十四,如果身材曲线凹凸有致才见鬼呢。况且她的胸部已经在发育了,小胸部,她挺满意的。
“沈五姑娘不认识周蓁蓁?”徐汜凑近了说,“那是周家四房小二房的六姑娘,周盈盈的亲堂姐。”
“是她?”沈瑜君的目光落在袁溯凕身上,状似无意地问道,“袁公子认识她?”
袁溯凕没说话,倒是一旁的沈瑛回了她的问题,“应该是上回在文会楼见过一次吧,当时我们都在。” 徐汜想了想然后用开玩笑的口吻补充道,“此女待人态度傲慢尖锐,嘴皮子还利索得很,曾锐贤就是栽在了她手里。”
曾锐贤是曾老夫子的本名。
沈瑜君问,“当初质疑曾锐贤‘宽以待己严于待人’待人双重标准的人就是她?”这事她也略有耳闻。
徐汜和一旁的沈瑛都点了点头。
说话间沈瑛不着痕迹地扫了旁边的袁溯凕一眼,心中叹气,真没想到啊,袁家第三代嫡出的小公子竟然隐去了身份到了庐江。
站在一旁的袁溯凕眉头微蹙,心中极是不耐。
撇开那个鹤立鸡群的人,周蓁蓁也是这时候才注意到他身边的人。沈瑛、徐汜,还有和她堂妹并称庐江双殊的沈瑜君?
这是一群不太好友的人,沈家就不必说,和周家明争暗地多少回了,徐汜这个嘛,不提上一辈子她对他的厌恶,这辈子从头她就将他得罪了。都是不必讨好的人。至于袁溯凕,那啥,这时候她应该不认识他的,对吗?
她一得出这么个判断,然后扭头就走,反正她和他们不熟,不走难道还要上前打招呼什么的吗?至于帕子什么的,就不要了。
沈瑛:……
沈瑜君:他们是洪水猛兽吗?
徐汜:果然上不得台面。
对面的人都被她的骚操作惊着了,连个招呼都不打,这么任性的吗?好歹在庐江地界枞阳县内也算是抬头见低头见,纵然没有交情,好歹也混过脸熟吧?亏她还出自周家,小门小户都不至于这样无礼吧?
袁溯凕差点没笑出声来,她这是连帕子都不要了?
沈瑛提议,“袁公子,在下已在存知堂订了雅间,不如咱们移步那里再好好说说话?”文会楼已经易主了,背后之人是谁暂时还打听不出来。
“不必了,没那个必要。以后有事没事你们尽量别出现在我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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