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周蓁蓁没功夫理会这些小心思小动作,反正初五一过,大家就分开开火了。
她的心神都放到制药厂这边,清凉油最终定版了,经过试用,效果很赞。
这个年,因为周蓁蓁准备有大动作,三秦制药厂和药妆都没放长假。一般而言,做买卖的各作坊酒楼杂货铺子等伙计都是从小年夜开始放假,等到来年十六,也就是过了元宵才会回来上工的。
而他们今年年前二十八才放假,年后初六就回来上工了,只不过放假时,周蓁蓁让罗成他们给每个伙计都包了一个大红封,沉甸甸的银锞子让他们喜笑颜开。开工的时候更有不小的开工红封,且正月的工钱,周蓁蓁承诺双倍发放。红红火火的开头,让三秦制药厂和药庄的员工们都干劲十足。
而且,刚一开工,周蓁蓁就让人放出新的一年三秦制药厂和药庄预备再招工的消息。
周蓁蓁正在对清凉油每一道工序的安排做最后的确认,这时,周淋家的气势汹汹地跑来制药厂这边。
周蓉蓉在后面急切地追赶上来,拉着她娘,哀求着,“娘,咱们回去吧。”
“不行,我一定得找她问清楚!”
周淋家的被门房拦着,进不来里面,但她不是那种容易放弃的人,当下扯开了嗓门冲着里面喊,“蓁姐儿,你出来一下!”
周蓉蓉她娘来得气势汹汹,周蓁蓁厂里的员工都围了上来,想护着她。
“周淋家的来找东家做什么?”
“来闹事的?”问出这话的汉子,直接捏紧了手中的扁担。
“这六房的人死哪去了,就由着一个娘们来闹?”说这话的员工语气厌恶得很。
一切皆因周蓉蓉她娘太冒犯了!
周蓁蓁暂述了手上的活,走了过去,却在离门还有两三步远的地方停下来了,“有什么事就在这说吧。”
周蓁蓁没有开门出去,虽然她没将周蓉蓉她娘放在眼里,但她不会托大,将自己置于危险之地。
而且制药厂的大门,周蓁蓁用的是那种后世的铁将军大门,门内门外说话是没问题的。
连门都进不去,周蓉蓉她娘心里的那口气更堵了,“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我女儿好不容易说了这么一门好亲事,你却要从中搅和了。”
果然是这件事,周蓁蓁看向周蓉蓉。
周蓉蓉脸色很难堪,“娘,是我不愿意的,说句不好听的,嫁那么远,我死在外头家里人都不知道。”
周蓉蓉她娘骂她,“你这妮子,怎么跟吃了迷魂药似的,人家说啥就信啥。”
周蓉蓉真是气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海大伯图啥,蓁姐儿又图啥?干啥不能信他们的话?!”
她娘也不想想,海大伯是少族长,蓁姐儿不是容不下人的,人家真犯不着来祸害她。
周蓉蓉她娘跳脚,指着周蓁蓁,“谁不知道她与周盈盈不合,谁知道她是不是故意坏你?”
“首先,我是秉着同族之义劝告你们,你们要是愿意听就听,不愿意就算。不愿意你们就按着自己的想法继续呗。”周蓁蓁不明白这有什么好吵的?
“你说出来的话,造成了那么坏的后果,都不负责任的吗?”
周蓁蓁还没说话,她身后的员工们就不依了:
“周淋家的,你这是讹上我们东家了?”
“去,来个人去周淋家,将老淋请来,我们倒要看看当着老淋的面,他婆娘有那个脸讹东家不?”
周蓁蓁等他们说完,才问周蓉蓉她娘,“你说说看,我造成了什么样的后果,要负什么样的责任?”
“娘,你要是再闹,我干脆三尺白绫吊死就算了,反正我也没脸见人了。”
周蓉蓉是真的绝望,她娘这是犯了众怒犹不自知。她娘要来这趟,她拉都拉不住,偏偏她大嫂只会煽风点火。她知道她执意退亲的事惹怒了她大嫂,可是她本就不赞成那么快又说一门亲事。想起程家,她仍旧心有余悸。而且蓁姐儿和海大伯都说这门亲事非良缘,这十有八九是真的,她真恨不得能躲得远远的,哪里还敢嫁呢。
这时周海也接到消息赶来了,整个人黑着脸,“你们来闹蓁姐儿做啥。”他真是后悔啊,他当时就不该为了增加说服力,将蓁姐儿暴露出来的。还有这周淋真是耙耳朵,话都守不住!
紧接着周淋和他爹也到了,老爷子因赶着过来,脚下的布鞋掉了一只都来不及捡,一只脚赤裸着在地。
周淋一到,猛地朝他妻子甩了巴掌,“你个搅家精,糊涂虫,一天天闹闹闹,是嫌女儿没被你逼死,全家没被你逼死是不是?”
周淋的话周蓁蓁不爱听,而周老爷子一到,就一个劲地和周蓁蓁道歉,周蓁蓁受不了这个,让人取了一双棉鞋给他穿上。
旁边的人七嘴八舌地道:
“老淋,你这婆娘真是太糊涂了,你早就该管管了。”
“就是啊,人家蓁姐儿有什么错?好心没好报,依我说,就不该心善管你们这家子的破事!”
……
周淋连忙应着,“今后一定管一定管。”
有周海和周淋父子在,周蓉蓉她娘自然也闹不下去了。
差不多,周蓁蓁就将他们打发走了。她还有事要忙呢,没功夫理会他们这些锁事。
傍晚周蓁蓁从三秦制药厂回去时,在蒹葭馆必经之路上被周盈盈拦下了。
“你为什么总看我不顺眼?”周盈盈幽幽地问她,为什么总坏她的事,总不让她好过?!
周蓁蓁翻了个白眼,因为什么,你心里没点x数吗?
“你讨厌我就罢了,怎么能因为这样就坏了蓉蓉姐的姻缘?”周盈盈咬着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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