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1 / 2)

另类大师 花鸟儿 2329 字 3天前

在某一瞬间,苏卿好像看到了窗外有飞鸟略过,她的视线随着飘忽的飞鸟尾翼轻移,在略过窗沿最高空的那一刻戛然而止,化作虚空。

耳畔尖锐的女声不停的在耳膜旁震颤,她的世界却安静的宛若静止,时间突然间流淌的极慢,慢到她可以清晰的听到自己脉搏的律动声。

“咚…咚…咚…”

那声音好清晰,太清晰了,清晰到她不由自主的抚了抚左心房的位置。

然后苏卿抿了抿唇,眼睛弯成了一弦弯月。

正在激怒的苏敏被苏卿出其不意的浅笑惊的骤然停住了声音,她想问苏卿笑什么,她想更大声的谴责苏卿的不知好歹,她想事无巨细毫无纰漏的把苏父这些年的辛苦煎熬一点点让这个没良心的女人听听。

可苏卿开口了,她的声音那样的温柔安静,轻软的像是夜畔母亲轻柔的读故事书的强调,但苏敏竟不能再声嘶力竭的说出一个字再继续自己尚未发泄完的谴责。

“世界里会有那么一个人,他是你生命里的唯一,他就是你的整个世界,你的天你的地你的所有的所有。然后有一天,你的世界不见了,那是一种很可怕的失重感,就好像自己已经不存在了。你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你爱的和爱你的人,那种感觉强烈到你会质疑自己的存在是不是合理的。”

“小卿…”

苏百川哽咽起来,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他的直觉在疯狂的叫嚣着堵住耳朵堵住耳朵,下面的话不会是他愿意听的。

“那一年,我十三岁。”

房间里极度寂静的时候,随着平缓的女声的响起,谁都没有注意到一个挺拔高大的身影正缓缓沉了沉手腕,门外正欲图敲门的黑衣大汉会意的收回手,轻手轻脚的退了下去。

☆、第66章

就当所有人以为苏卿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她却自嘲般的笑了笑。

“十三岁,你们又以为我是怎么一步步的…”

苏卿有些厌烦的闭了闭眼,然而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苏卿推开了苏敏,察觉出苏卿意图的苏敏立刻错身又拦了过去,这次苏敏却没能像刚才一样再轻松的扯住相比她要单薄了许多的苏卿的胳膊。

苏卿轻松点攥住了苏敏的手腕,在苏敏下意识的想要做出下一步反应之前,苏卿毫不留情的在苏敏先前受过山的地方一个肘击,苏敏一声闷哼退了回去。

“再碰我一下,我揍得你妈都认不出你来!”

而还想再说些什么的苏百川,听到苏卿在“妈”上刻意加重了些的语调,脸色顿时一僵,那双和以往的苏卿有八分相似的狭长眼睛顿时生出了些狼狈的痛苦来。

可房间里被激怒了的又哪里只有苏敏一个人,苏卿走到门口,终于还是停住了自己的步伐,她侧了侧头,下巴微抬,那是一种略有些倨傲的角度。

“她看上去比我小不了几岁,至少没有夸张的十三岁的年龄差,别给我说什么为我好的话,也别说为我付出过多少又隐忍过多少…”

苏卿长的过分的睫毛从侧面看来将她的所有眸光尽数遮掩。

“如果还一条命还不足以报答您这些年的所有好意,那带了个野种回来,又轻易的取走您曾经竭力守护的鬼手后人的殊荣,我就不再争抢,全部还给您了,您说好不好?”

踹门而出的苏卿背影逐渐消失在拐角的最深处,苏敏顾不上对苏卿刻薄的话语做出任何反应,就看到苏父身子一晃,猝不及防的向后倒去。

看到苏父收到剧烈打击的模样,苏敏惊呼着扶上去的同时,心里猛然咯噔一声。

一个奇怪的念头飞快的窜进了苏敏的脑海里。

她好像一个犯了十分严重的错误,严重到她也许穷其一生都再没有办法去弥补,去修复。

“爸,爸你怎么了?”

就在带着哭腔的苏敏想要冲出去叫医生时,短暂的晕厥了片刻的苏百川却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苏敏提起的那口气还没来得及送下来,就被苏百川下一刻涌出的泪水吓得僵在了原地。

九岁。

白白嫩嫩的小苏卿荡秋千般挂在自己爸爸的脖颈上,小手上捏着个通体漆黑的牌子。

“吧唧!”

一声脆生生的响声后,稚气未脱的小苏卿用前所未有认真的态度小小声道:“爸爸,我这鬼手后人的名头可是得了爷爷的首肯啦,我从今天起就是您真真正正的下一任继任者了!”

看着小大人似的女儿,苏百川无限宠溺的同时,心里也是无限的骄傲。百年来从没有人在自家女儿这样的年纪,就能得到家中长辈的做出象征未来家主身份的鬼手令牌。

“我家小卿很厉害,爸爸以你为荣。”

小苏卿笑眯眯的又亲了亲手里的令牌,那嫩生生的话音,却有着和年龄毫不相符的虔诚和郑重。

“我会好好守护鬼手家族的,除非我死了…”

苏百川脸色一变,不轻不重的打了女儿一巴掌,“胡说什么!”

小苏卿吐了吐舌头,吭哧了好一会儿,才眼睛一亮,小小声,又极度认真的再次说出了自己的誓言。

“那除非有一天我不再是爸爸的女儿了,我才会把令牌让出去!”

说完小丫头似乎是觉得自己想到了一个绝佳的主意,得意的笑声顺着小径久久的传了出去。

【除非有一天我不再是爸爸的女儿了,我才会把令牌让出去。】

他甚至丧失了追出去挽留的资格。

他打着善意的名号放任尚且没有完全自保能力的爱女留在了那样一个伪善的人家十数年不闻不问。

他以那样强势的态度咄咄逼人的问苏卿要过鬼手令牌。

他说“苏敏是下一任的鬼手后人。”

他在苏卿命在旦夕的时候冷眼旁观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