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1 / 2)

葛大师师兄弟三人配合默契,脚踏七星步结成三才阵,以法力最深厚的张省非为主,只见张省非双手连连掐出九种手诀,一一打出,而后三人法力聚于一处,一声凄惨的鸣叫之后,石块与噬骨钉都彻底灰飞烟灭,取而代之的是一声悠扬的凤鸣。

虽说施术只是短短一炷香时间,三人却俱是一头大汗,随侍一旁的葛宏连忙奉上手帕,张省非擦了擦汗道:“先回去吧,倒是劳累罗小友久等了。”

“张师兄客气,三位能容我现场观摩,我也是受益良多。”这是罗甜的真心话。

时间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嘛,不动手,怎么知道自己做的是错的还是对的呢?果然,还是要提高自己的业务水平啊。回到车上后,罗甜如是想道。

原本到香城的时候已经下午四点了,又一路开向落羽山,刚刚还耽搁了那么多时间,等到罗甜终于踏上八卦堂在落羽山的总部的时候,天色已黑,晚餐也早就准备好了。

“原本该替罗小友接风洗尘的,只是最近我们都忙于比斗之事,大家心里都不安定,还挂小友不要挂怀。”张省非很是客气。

罗甜连忙推辞,开玩笑,一大群人接她这么个小毛孩子,算了吧,她还不想被当猴儿看。

用了晚餐之后,罗甜到了葛大师的书房,葛大师两个徒弟也跟进来了,今天遇上的这事儿,他们也是好奇的。

“哎,说起来也是师门不幸啊!”葛大师叹了口气,和罗甜讲起来了这事的来龙去脉。

其实来踢馆的那人并非无名之辈,真正说起来,还与葛大师等人同辈。此人的师父乃是八卦堂上一任堂主,也就是葛大师师父的师弟,不过此人心术不正,当年连连做了许多错事,走上了歧路,老堂主无奈之下,将师弟逐出师门。

“此人是阳师叔在二十年前收入门下的,那时候阳师叔已经被师父废去了功力,放逐到了国外,却是没想到,他不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找了这么一个徒弟,教导多年,就为了回来打击八卦堂。”说到这里,葛大师颇有些无奈之感:“此人年纪不大,但是论起水平来,若不是师兄修炼多年,只怕还真不如他,而且已经彻底陷入邪魔外道不可自拔,如果不能加以遏止,以后恐怕会犯下大错。”

“难怪此人会对凤灵之事知道的那么详细,真是该死,可是师父,这天罚一旦降下,后果非常人所能预料,他就这么不怕死?”朱麟狠狠砸了一拳道。

关于这一点,不管是葛大师,还是罗甜,都没有想通,所以此刻也只能给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此人为了害我八卦堂已经连性命都不顾了,倒也是个丈夫。”

葛大师又和罗甜谈了一会儿,说了一下明天的安排之后就让葛宏送罗甜去房间休息了,再怎么也还是个孩子,这一路跋涉的,早就该累了。

罗甜也确实很累了,她刚刚在葛大师的书房里在勉力压制着自己的睡意,到了客房看到床后哪里还忍得住,粗粗洗漱了一番就上床休息了,一点认床的烦恼都没有。一觉睡到大天亮,甭提多舒服了。

落羽山上灵力充沛,普通人就是长期生活在这里也能延年益寿,更别提罗甜这样修炼的人了。看着窗外的朝阳,罗甜不得不感慨一句,风水宝地,就是不凡。只不过她已经有了小八卦这样的逆天之物,再求其他就未免有些贪心了,想通了这一节的罗甜觉得浑身都轻快了几分,下楼用早点去了。

“看来罗小友昨日休息的不错。”葛大师看到她下来后道了早上好道。

罗甜和餐厅里的人都打了招呼,坐下来后道:“洞天福地,想睡得不好都难啊。”

“哈哈哈,不错,不错。”大概是昨天解决了一个重大隐患的缘故,今天不管是葛大师,还是张省非和潘易,心情都不错,早餐桌上的气氛也很好,众人言笑晏晏,和乐融融,直到出门往布下风水局的地方去之后,葛大师才严肃道:“罗甜,那儿颇有几分凶险,你要小心。”

罗甜朝葛大师晃了晃她的右手,葛大师直到她的小五帝钱就挂在右手上,有这么一份法器在,倒是确实不用愁罗甜的安全问题了。

落羽山虽然周遭环境极佳,但是实际上是有些偏远的,车子开了两个多小时,才开到葛大师给罗甜描述的那个被踢馆之人布下阵法的地方。

“这里,嚯,一来就是白虎抬头煞,我现在是真感兴趣了。”一下车,罗甜就小小的吓到了。

虽说葛大师当时在电话里已经尽可能详尽地解释了一番,罗甜心里也有了大概设想,不过很多东西,不亲自看看,还是看不出的。比如这个白虎抬头煞,葛大师他们当然也看出来了,只不过这白虎抬头煞乃是天然形成,所以他们也就没太在意,自然也没跟罗甜说,可是跟这个阵法相结合起来看的话,“这人当真是个奇才啊!”罗甜发自内心感叹道。

所谓“宁叫青龙高万丈,不叫白虎抬头望”,这里乃是天生的白虎煞,故而才会如此荒凉,毕竟白虎抬头煞,轻则血光破财,重则人身伤亡,久而久之,自然没人敢继续留在这里。

葛大师见罗甜特意点出了这白虎煞,忙问道:“怎么,这白虎煞是天然而成,和江一庆并没有什么关系啊,还有什么说道不成?”

“其实前头葛师兄你打电话来的时候我心里已经有了几分想法,但是没见到具体情况,终究是不能确定的,现在看到了之后,我才勉强确定了面前这个局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省非和潘易都是大喜过望,原本还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想法呢,却是没想到小师弟请回来的这个帮手竟然如此给力,这回可真是天佑八卦堂了。

罗甜指点着面前的山形道:“我也是占了师门的便宜罢了,此人非常善于布阵,而且善于布连环阵,这里,他布下的是一个名叫‘九蛟绝杀阵’的阵法。”

“九蛟绝杀阵?”众人都纷纷摇头,表示从未听闻。

“蛟千年而化龙,然而这处山脉的蛟却因为有白虎的长年压制,不仅没能成功化龙,反而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彻底被灭,徒留一丝满含怨恨之心的意识还残存此处,此人借由蛟灵化龙失败的怨念布下这个杀局,而且还将白虎煞融入其中,二者相争多年,本就水火不容,同在一阵更是引发巨大的动荡,所以这里的气场才会紊乱成这样,并非是九蛟阵一阵之功,而是二者叠加的后果。”罗甜借由天眼之力,轻松得便瞧出那微弱的蛟灵意识,然而虽然只是一丝残念,其中所含的那种刻骨铭心的怨恨与不甘竟是浓烈到差点侵袭了罗甜,默默从玉佩之后引出了一丝福运护体之后,罗甜这才觉得舒服了些。

罗甜脸色的突然变化自然是被在场众人收入眼中,“罗甜,你这是怎么了?”葛大师关切问道。

罗甜神色凝重,“我原本认为是那人借了蛟灵一丝残念布下了这个九蛟绝杀局,但是我刚刚查探了一下,蛟灵虽然只残留一丝意识,却并没有我想象中的弱小之感,难道是被这个阵法给滋养了?”

张省非飞脸色很不好看:“江一庆天分如此惊人,却一心要往歪门邪道上走,可惜啊!”

罗甜只当张省非是在心疼人才而已,八卦堂的人却很明白堂主这声“可惜”究竟是什么意思。

相师一门,最忌讳的便是走歪门邪道者。就如同古董一行最忌讳的便是造假之人一样,但凡有这样的人出现,一旦确定此人极度危险并且死不悔改之后,道上就可以下“灭杀令”了,所以张省非才会说一声可惜。

罗甜又往前走了两步,感受了一下这里狂乱的气场之后,脸色也越发沉重起来。这个江一庆还真是丧心病狂,这个阵法就算到时候撤掉,对此地的风水伤害也是极大的,可以说,这儿,估计这二十年都不适合有人来了,否则,轻者见血,重者丧命。罗甜没什么宏愿,也做不到像大和尚那样普度众生,可是江一庆这样阴狠毒辣的手法也是惹毛她了。

你嚣张是吧!你狂傲是吧!你自认天才是吧!

那可就别怪她拿着金手指欺负人了。

来之前,罗甜原本是打算直接破了这九蛟绝杀阵的,毕竟她那几乎无所不包的书上已经讲明了如何破局,就算没有,罗甜也可以通过天眼寻找出阵眼继而破局,无非是损耗更大罢了。但是现在,罗甜改变想法了。

“张师兄,你可让周围人警戒了,说实在的,那江一庆如此狡猾,我怕他到时候狗急跳墙。”

张省非颔首道:“小友放心,确定今天要来这里之后,我就让香城的几位相师‘陪’在了江一庆身边,再加上昨天我们破了他的杀破狼阵,只怕他这会儿正在着急这个呢。”张省非行事素来缜密,自然不会在这种事情上犯错误。

“那就好,三位师兄,原本我是打算直接破了这九蛟阵的,我师父当年也曾随口说了几句,”该瞎编的时候就得瞎编,说她有一个世外高人的师父总比说她身怀重宝来的安全吧,“但是既然这又是一个阵中阵,我倒是有了个新想法,他既然布下了这个阵中阵,我自然也该以阵法回击他,这才算得上是礼尚往来嘛。”

“这个好,罗甜,你有什么想法?”葛大师急匆匆问道。

“混元两仪阵。”

“混元两仪阵?”

“可是此阵法不是早就失传多年了吗?”

“还真是祖师爷庇佑,小友居然知道这失传多年的阵法。”

混元指的是元气未分,混沌为一的元气之始,两仪即是阴阳。混元两仪阵变化万千,千百年流传下来,从未有一人穷尽其中变化,而罗甜今天要布下的这一种,并不是杀阵,换句她那个时候的话说,大概就是个无限回血的奶吧。

杀阵难布,但是罗甜要布这一种却并不难,真正难的地方在于她要在混乱不堪的气场中不断穿梭,寻找到合适的节点布下阵法。这么大的工程她一个人来还是很吃力的,于是罗甜干脆画了一幅抽象图,和葛大师师兄弟三人分工,一人负责一块,当然,他们只负责找阵眼,最后布阵的还得是罗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