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节(2 / 2)

她师妹的悦来馆里各个都是吃过血的魁梧汉子,如今晏家晏四少当家,她去那里走一回,与他好好谈笔生意,叫酒楼与悦来馆开得近些,有晏家悦来馆从旁照看,又有背靠正安书院的名儿在,自没人敢上门找事儿的。

宁莞将这想法与薛夫子和何夫子说了,两人也觉得可行。

薛夫子翻看册子,又提了四个与陈三月一般艰难的,尽数由何夫子这一月带去。

陈三月在旁听了,只大概明白了意思,却不妨碍她高兴。

此事说定,宁莞便与裴中钰离开,晚上睡觉时也想着明日的安排:上午去晏家找晏呈垣说一说这事儿,下午再去悦来馆旁边转转,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铺子。

裴中钰看她出神,环着人搂近了些,凑到耳边轻声道:“明天北岐的人就要带郗耀深离开了。”

宁莞枕在他手臂上,侧了侧身,略是诧异道:“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裴中钰阗黑眸子动了动,“要去送送他吗?”

宁莞奇怪,“我去送他做什么?”

她突地一笑,支起身,细声道:“裴公子在想些什么,和他有婚约的可不是我,我和他可不熟的。”

裴中钰摇了摇头,修长的手指替她别过脸侧的长发,说道:“就是随口问一问。”

十四巷里夫妻两人夜半私语,回风馆的公西耀在小榻上鼓趺而居,听着侍女说起打听来的消息,眼尾微微翘着,眼里闪过几分莫名的情绪。

他被禁在回风馆,守卫森严,消息闭塞,也是今日北岐使者来了,才稍放松了些。

侍女说道这两日京里到处都在传的宁家小姐和宣平侯成婚之事,是心惊肉跳,两股战战。

她悄然一觑,却见榻上之人后仰了仰身子,一挑眉梢。

好半晌才轻嗤了一声,“老妖婆。”

一大把年纪,还学人家小年轻搞什么婚事,也亏想得出来。

片刻后,公西耀一脸怪异,再出声道:“你说,她是怎么对楚郢下得了手的?”

自己多大把岁数,自己心里没点儿数吗?

侍女哪敢胡乱回话,只静立在一旁低眉敛息,将自己当个木头人。

公西耀一把推开窗,看了看外面半昏半明的庭院,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第93章

宁莞白日忙得丢不了手, 晚上总睡得沉, 一觉舒舒服服及至天亮。

闷了几天的芸枝又如往常一样,早起来送衣裳。

裴中钰拉开门, 她干巴巴地叫了一声姑爷, 稍显踌躇。

宁莞将七叶从它的小窝里抱出来, 笑看她一眼, 虽心知肚明, 但谁也没再提那日在祠堂之事。

裴中钰自递了折子, 便再没去早朝, 两人收拾妥当, 在屋里用了早饭, 同行出门。

他习惯性地摸摸她的头,才骑马转去回风馆,交接昨日来的北岐使者。

宁莞抿唇, 站在门前屋檐下,眉眼带笑。

捧着粗瓷碗出来的朱阿婆,两浑浊的眼珠子一看见她, 立时打了个哆嗦, 忙忙又钻进了屋里去。

自打上回郊外地动之后,这老人家是真被吓着了, 每每遇见,后脊发凉,自退避三舍,丁点儿不敢再往跟前凑。

宁莞只作没看见她, 这朱阿婆,你越理她越是来劲儿的。

她敛裙上了马车,先去了趟正安书院,给郁兰莘昨日特意新招进来的夫子做了安排,这才去晏家找到晏呈垣说话。

晏四少还是老样子,一副笑嘻嘻地恭贺她新婚,“我近日去了趟盛州,不想一回来,就听说宁姐姐你大喜,真是好不赶巧,这匆匆忙忙的,连个礼都还没来得及准备。”

宁莞被他那一身又鲜又亮的衣裳晃得眼睛疼,往碧色茶汤里看了看,才笑道:“哪什么新婚?我早成了亲,现在要你多累送什么礼?今日突上门来是有正事与你细说的。”

晏四少勉强正经了一下,道:“你说。”

两人本就相熟,素日也常有相交,宁莞知他脾性,也不来拐弯抹角的做派,当下话里摊开直言。

末了,又说道:“当然,请了护卫,月钱定是不会少的,只是万一有什么事,还得叫悦来馆格外再多照看两分。”

晏呈垣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听了一席话,略显秀气的脸上映出笑来,满口应下,“这有什么好说道的,几句话的事情,你只管放心。”

这里如意料中的顺利,说定之后,宁莞便告辞离开,又转向京里悦来馆所在的长贤街,一心寻找合适的铺子。

悦来馆名头大,位置自然也极好,位于长街正中。

不近头,不近尾,左边是一家当铺,右边以瓷器店相邻,而对面则是一处粮庄。

宁莞转了一圈,大概对这条街有了个了解,叫人四下问询。

正巧米铺子旁边的二层茶坊急着要脱手,道是这地方风水不好,每任做生意的都讨不到利处,阴差阳错到如今茶坊掌柜的手里头,他这已经做了半年的亏本买卖了。

宁莞对此言一笑置之,当场就敲定了地方。

京都的地儿,寸土寸金,长贤街和边角处的十四巷可不一样,这里位处西城区,最是富裕。

也幸得这些日子以来,保荣堂的乌木霜获利大,要不然宁莞还真拿舍不得拿这么多银钱直接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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