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忙完这些他才有空给吕萌回电话。

“秦总？”李宁叫神色不对的秦川。

秦川向他使了个眼色，让他送土地局的人走，便拿着电话走去自己的车，问吕萌：“你们在哪里？”

梁君煜来苏市秦川不知道。

秦川来苏市梁君煜也不知道。

并且他们两个都不想对方知道。

现在吕萌这么一弄，倒把暗处的事都挑明了。

吕萌说完地址，柔和又歉意讲：“很抱歉梁先生，我没有经过您的同意就擅自做了决定。”

梁君煜在她告诉秦川的时候，有少许微怔。现在他神色如常，看她的视线倒有些欣赏。“没关系。吕总，看来你对环宇的感情很深。”

“谈不上感情，只是一个基本的职业操守。”吕萌幻想刚才秦川的反应，不禁微微一笑。

秦川连夜赶来苏市是想掩人耳目，可惜很不巧，她碰到了梁君煜。她是崇敬梁君煜，但公平起见，秦川也应该知道对方就在本市。

梁君煜看她温润内敛的笑，又看被她戳破的包子，别有深意讲：“恐怕不止是职业操守吧？”

吕萌耸肩。“梁先生，你很在意这件事吗？”“环宇的boss连夜赶来苏市，肯定不只是因为这里的早餐好吃。”

“这里的早餐确实不错。”梁君煜放下筷子，望着她充满谨慎的眼睛。“你真不记得我了吗？”

吕萌一愣，抬头看他。

可这时梁君煜的视线错过她，落在她身后。

秦川大步走来，和梁君煜握手。“早，梁总。”

“早秦总。”梁君煜和他握手后伸手示意。“秦总请坐。你吃早餐了吗？要不要再点一点？”

“谢谢，我已经吃过了。”

“秦总大晚上的赶来苏市，怎么没好好休息一天？这么大早就去赶局。”

秦川穿着西装，气宇轩昂的一看就是办正事去了，所以倒也不难猜他同谁去吃早饭了。

这两个地产界的大boss心知肚明，却都揣着明白装糊涂。

没什么事的吕萌，吃着美味的早餐，看他们两个你来我往的相互试探，突然觉得这个突如其来的出差，也不是件那么糟糕的事。

吃完早餐，梁君煜说有事先走一步，两人再次握手，客气道别。

“还舍不得走？”秦川看眺望着梁君煜车的吕萌。

吕萌是在想自己是不是以前认识梁君煜，不然他不会几次三番的问这话。她反头看秦川低气压的脸色，立即讲：“我只是在想你们两个地产老大来苏市做什么。”

秦川锐利的视线看了她几秒，回到车上将一份文件丢给她。“自己看。”

这是一份土地拍卖书，土地的面积是两万一千八百平方米，临江。这样看来它不仅够大，位置还够好，应该是今年苏市最好的土地拍卖之一。

环宇想要迅速进入苏市，并做出一定成绩，这块地可以说是非拿下不可。

本来这两万一千八百平方米的地，环宇的竞争对手很少，在苏市能和环宇拼价格的也少。但要是加上君煜国际，环宇不仅胜出的可能性会大大减少，还会赢的很吃力。

吕萌看完文件，托着下巴沉思。“这块土地的性质是住宅，君煜国际是转型，还是纯属和你过不去？”

秦川专注开车。“两者都有。”

“那环宇等着破财吧。梁君煜是突然兴起，苏市和外界都不知道他来这里的真正目的，所以这块地他可要、可不要。环宇不同，环宇集团去年就有了进军长三角的决定，并且科技城正在盛大进行，整个长三角的人都看着环宇，这第二仗要打的不漂亮，会对你后面的计划很不利。”所以环宇不管怎么样都要拿下这块地，而君煜国际会玩死他们。

秦川对她说的这些不在意，神情平静，似是一点不担心接下来的竞拍。

吕萌仔细观察他，见他没一点紧张，不尽好奇。“你这么自信能竞争过君煜国际？”

“环宇做哪件事是轻松的？”秦川加快车速，在开到一片广阔的土地上后，方向盘一转，来了个漂亮的甩尾，把车停在离江不过几米的边上。他看着外边平静一望无际的水面问：“要是在这里盖一栋房子，你会想住进来吗？”

吕萌转头看海，又调头看他意气风发的脸。“我记得海子有首诗歌，其中有句叫：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秦川看平坦光秃的地面。“那绿化要做到百分之四十到五十。”

“四十到五十？”吕萌诧异。“博观景园的绿化不是百分之八十吗？难道比那里还要小？”

这下，秦川终于正眼看她了。“宣传广告你也信？”

吕萌：……

“你知道帝都的地价有多贵吗？绿化要真做到百分之八十，卖两万一坪我嫌少，客户又会嫌贵。”

“真黑。”

“你说什么？”

吕萌连连摇头开门下车，眺望还是一片荒芜的地土，想像不久之后这里耸立起栋栋高楼大厦的情景，不自间，她心里突然有股豪情壮志，无比希望这次竞拍能够花落环宇。

“秦总，要是这块地没有拿下来怎么办？”

秦川只斜了她眼，再次展望江面，言简意赅道：“必须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