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本是在镇北王妃身边服侍的,素来在下人堆儿里十分有脸面,何曾见过这种仗势。虽两个婆子顾忌了她的颜面,没有剥她裤子,可被人按在条凳上打,真是里子面子都丢光了。
开始还是羞恼,渐渐就只顾得疼,而顾不得其他了。
因为祁煊开始就说了,打得不让他满意,就换这俩婆子挨板子。本来还打算手下留情的两个婆子,只能下了死力气。
先是闷吭,之后就是惨叫。
一声一声,顺着窗子缝儿就钻进了室中镇北王妃的耳里。
镇北王妃身穿紫色亮缎对襟褙子,雪青色嵌珍珠裙襕的马面裙,头戴鬏髻并赤金镶红宝挑心顶簪,紫色金镶红宝石抹额,正坐在妆台前对镜照着。
她身后站着何妈妈。
听着这惨叫,镇北王妃本来还带着笑容的脸顿时凝固,眉心不经意地抽动了几下。
“你说这法子有用?”
何妈妈恭敬地垂着眼帘,道:“王妃若想办成那事,也就只有从这里下手了。郡王英雄难过美人儿关,看得出稀罕这新王妃得紧,正好咱们可以利用一番。新王妃受了委屈,不就是郡王受了委屈?郡王是您的儿子,无论他怎么跟您闹,这都是自家事。可若是为了郡王妃跟您闹,那就是为女色所迷,不敬尊长的大不孝。是时为了个戏子接二连三的顶撞王妃的名声传出去,想必圣上也不好明着袒护他。”
镇北王妃轻叹了一口,蹙着柳眉,“可你瞧瞧……”
何妈妈静默了一下,“王妃万万沉得住气才好。”
“就是可惜了红鸢那丫头。”镇北王妃又叹了一口,道。
至于这叹息到底是真还是假,就不得而知了。
直到碧鸢那丫头被打得只剩最后一口气,里面才叫祁煊和秦明月进去。
镇北王妃端坐在上头,面上带着不悦。
“你倒是本事了,一大早上就在你娘院子里作福作威!”
祁煊神色淡淡,“那丫头是个不成规矩的,儿子怕她出去给母妃丢人,就出手帮母妃调/教调/教。”
“你——”镇北王妃气得浑身直发抖,炮口转向秦明月:“你进门第一天,本妃还没喝你敬的茶,你就怂恿他来气本妃,可还有将本妃当做婆婆看……”
不待她话说完,秦明月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就哭道:“母妃,您真是冤枉儿媳了,儿媳再大的胆子也不敢怂恿爷来跟您作对啊,实在是那丫头太明目张胆了。都是儿媳的错,儿媳不该多言,您就饶了儿媳吧……”
一面哭着,她一面就状似疯癫地扇起自己巴掌。
噼里啪啦,连着好几下。
祁煊面色震惊,紧接着反应过来,抓住她的手:“你打自己作甚?”
“母妃、母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