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很快就被请来了,帮馨娘看了伤,说没什么大碍,不过还是给开了几副汤药,让在家中好好将养。
馨娘喝了药,药中有安眠成分,便睡下了。
一众人出了客房,而此时天色也不早了,新妇回门得赶在黄昏之前回去,所以秦明月也没多留,就和祁煊离开了秦府。
不过临走之前,她与秦海生交代过,让他这两日多注意下大哥这边的情况。
可回去的路上还是觉得不放心,就和祁煊商量过两日再回娘家一趟。
祁煊倒没什么意见,便定下了此事。
*
慈宁宫
惠帝是个孝顺的儿子,也知道亲娘这些年不容易,若是没有亲娘,也没有他的今日。所以哪怕政务再忙,隔两日总会抽空来陪太后用膳。
母子二人坐在一处用膳,就没有那么多讲究了。
一桌御膳,说是御膳,不过只有数十道菜,但一应都是珍馐佳肴。太后褪下凤冠,穿得十分家常,而惠帝也是一身常服,就宛如世上千千万万的普通母子一样。
太后用的少,每次动箸,都是在给惠帝夹菜。
一顿膳用下来,惠帝倒是吃得酣畅淋漓,太后却只吃了几口。惠帝让她多用,她却说年纪大了,晚膳吃多了不克化。惠帝也知道太后的习性,倒是没多说。
“每次来母后这儿,都是儿子用膳用得最多的时候,也是母后这小厨房里做得菜真不错。”惠帝接过洪英递过来的帕子,擦擦嘴后道。
太后一脸和蔼的笑:“喜欢吃,以后母后让人日日给皇帝送。其实哀家平日里也不少命人送过去,只是皇帝政务繁忙,总是忘了用膳。”颇有几分责怪惠帝为了政务不顾龙体的意思。
提起这个,惠帝不禁皱起眉头。
太后不免关切问道:“可是朝堂上发生了什么事?”太后虽不问政事,但也对前朝之事有所耳闻,知道最近朝堂上颇为不清净。
惠帝也没遮掩,点了点:“河道之事还未彻底解决,最近闽浙两地又闹起了寇患,那些个夷人真是无礼至极,朝廷驳回了他们朝贡勘合的请求,就勾结那些海寇沿海肆掠,甚至冲击了濠镜的蕃司衙门。最近闽浙两地的折子递上来,朕的那些好大臣们又开始拿海禁说事,朕本想开了海禁,如今……”
说到这里,惠帝再未说下去,而是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母后不用操心这些,朕自有主张。”
见此,太后也只能点点头。
能坐到她这个位置,在后宫里已经是所向披靡,唯独前朝那里,她却是没办法插手的。
惠帝想起一事,问道:“听说母后派了鲁嬷嬷去镇北王府训斥了镇北王妃?”如今这事在京中已经传遍了,惠帝自然也知道了。其实早在祁煊和秦明月出宫之时,惠帝就知道了事情始末,只是没抽出功夫过问此事。
太后点点头:“那镇北王妃是个蠢的,不过哀家看荣寿那新媳妇也不是个简单的,竟然将这事闹到哀家面前,哀家索性顺势派人去敲打敲打她。”这个她,自然指的是镇北王妃。
“他们有这心思也不止一日两日了。”惠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