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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煊一路无挡无阻地到了乾清宫,惠帝果然正躺在龙榻上。
他面色灰白,紧闭双目,眉心深蹙,像是有什么解不开的结。
一见他到了,洪英就哭了起来,“陛下头疼病刚好没几日,今儿又犯了。郡王爷,您快劝劝陛下,让陛下别跟自己较真,什么事儿都没有龙体重要……”
祁煊几个大步上前,扑通一下跪在龙床前。
“皇伯父,都是荣寿不好,都是荣寿气着您了。荣寿也是一时被气昏了头,心里憋屈得慌,才会任性妄为,没有及时制止那些百姓……”
榻上,惠帝终于有了反应,他举起手来,拍了拍他:“哭什么呢,啥孩子,是朕的错,朕愧对你……”
说着,他似乎情绪激动了起来,边咳边道:“朕这个皇帝做得窝囊,你帮朕办事,朕却护不住你……”一旁的洪英赶忙凑了上来,将惠帝扶坐起来,为他顺气,又端了水与他喝。
“皇伯父,您别这么说,都是荣寿不好……”
喝了几口水,惠帝才平息过来。
他面容慈爱地拍了拍祁煊的头,声音飘忽中充满了疲惫:“这京城是个是非之地,你天性纯稚,不懂遮掩……尤其如今又是这样一副状况,所以朕让你回辽东。有你父王在,怎么也能庇护你……其实朕一直不舍你回辽东,可孩子长大了,终有展翅高飞一天……”
“皇伯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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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明月刚把昀哥儿哄睡,祁煊回来了。
回来后,他也没和秦明月说话,而是先去洗漱更衣,等收拾干净后,才来到榻前。
两人去了临着窗的罗汉床上坐下,香巧端上茶,就让她们都退下了。
秦明月这才问道:“进宫可还顺利?”
祁煊灌了一口茶,有些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有什么不顺利的,之前在正阳门那里就将戏演完了,进宫不过是走趟过场罢了。”
“那咱们什么时候去辽东?”
“过些日子吧,刚回来哪有撵着人走的。你大哥二哥那边,忠毅伯府那边都得去一趟,难道你不想你大哥二哥,还有你那从没见过面的小侄女?”
自然是想的,所以第二天一大早,秦明月和祁煊就带着昀哥儿往秦府去了。
秦府那边早就得到了消息,所以今儿秦凤楼特意请了假,在家中候着。
两年多未见,心情自然是激动的。
不光是秦凤楼,连秦明月都有一种热泪盈眶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