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煊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就道:“端出去倒了,或者你们谁喝了也成。”
德全默不作声地将食盒递给了一旁的太监,站在龙案旁的秦明月道:“你信不信?等晚膳的时候,太后娘娘又该叫你去用膳了。”
这是最近太后经常用的手段,有时是太后来请,有时候是太皇太后来请,反正不管谁请,祁煊都得去。
“用膳就用膳,用完了朕就走。”
“可旁边还有美人儿啊。”秦明月摊摊手道。
见她这得瑟的小摸样,祁煊挥挥手让所有人都下去了,才一把将她拉到自己膝盖上坐着。
“得了便宜还卖乖是不是?朕这么做是为了谁?”
秦明月连忙笑着讨饶:“臣妾知道陛下是为了臣妾,陛下一片赤诚之心可昭日月,臣妾诚恐诚惶,心中揣揣……”
祁煊拿手指去搔她鼻子:“贫!还是醋了?”
秦明月这才收起脸上夸张的表情,翻了他一眼:“换做我身边时不时有个美男子出没,今儿个送汤,明个儿送糕点。走在路上都能有人弹琴作画,甚至翩翩起舞,估计你也得醋!”
说着,她有些忍俊不住了,“哎,你说她们怎么这么多花样呢,我最近看得眼睛都快不够用了。”
“花样多着呢,你信不信过两日就有人找到你宫里去了。”
秦明月本是不信,可还真是让祁煊一语中的。不光马倩蓉去了,连莫家的那两位姑娘也来了。
美闻其名陪皇后娘娘说话解闷,实则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关键她们特别有毅力,为了能见到祁煊那一丝机会,可以从早坐到晚,花样变着来,反正不会让秦明月觉得没趣,说出撵她们走的话。
这么几日下来,她们累不累不知道,反正秦明月累得不轻。而祁煊为了躲这三人,以前按时按点回坤宁宫陪秦明月和两个孩子用膳,如今也不回来了。
连昀哥儿和晨哥儿都非常有意见,只是因为秦明月特意交代过,两个孩子都忍着。
这日,昀哥儿和晨哥儿从上书房回来,又见马倩蓉等人杵在那里,而母后一脸疲累地陪在一旁。昀哥儿皱了皱眉,将晨哥儿拉到一旁交代了几句,两人才进去。
“母后。”
马倩蓉三人忙站了起来,行礼:“见过大皇子殿下,见过二皇子殿下。”
昀哥儿点了点头,晨哥儿却是走过去瞅了她们道:“你们怎么又来了啊?是不是想来找我父皇?”
不大点的孩子,正是童言无忌的时候,可童言无忌最是伤人。
尤其三人本就出身不低,在家里也是千娇百宠长大,如今来到这宫里却是屡屡被人驳了脸皮。虽是没人敢当面议论,可如今宫里谁不知道这三位姑娘,一位说是来陪伴太后,却是总往乾清宫跑。另两个说是来侍疾,实则根本没干正事。
最近宫里没少有人私下议论这些,早先三人行走在宫里,也是颇得下面人尊敬。可近些日子,那些宫女们太监们的眼神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