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令安回府就进了前院书房。
她院子的两个婆子守在外面,陈元卿人来时正蹲在地上唠嗑,见到他忙不迭跪了一地。
“你们娘子呢,可回了?”陈元卿未管她们,径自问道。
其中个婆子道:“娘子早回了,这会子正在书房,奴婢进去通报声。”
陈元卿应了,那婆子不敢耽搁,忙跑进院中去传话。
陈令安刚搁下翠毫笔,听闻有些奇怪,早上刚见过陈二,这会子怎的又来,却还是笑道:“去请他进来罢。”
她这书房里看着风雅,其实都是银子堆出来的,只瞧桌案上那不起眼的镇尺,都是由紫檀木制成,上头缀着青白色和田玉钮。
“二郎怎来了?”陈令安站起身,小丫鬟很快端着青花瓷盆来给她净守。
陈元卿一眼就看到案上“赛六娘角抵馆”几字,心道她也不知又在做甚,然而男人抿着唇权当作未瞧见,片刻后却道:“你这字倒愈发静益了。”
他这话说得真心实意,陈令安虽为人不着调,但端看她这字骨力遒劲,完全瞧不出是个娇滴滴的闺中妇人所写。
陈令安听闻轻笑了声:“能得二郎这句可是不易。”
“你这来寻我,可是有事?”又问。
陈元卿道:“达房近来乌烟瘴气,你若无事便不要去了,玉姐儿也是。”
“你怎突然说这话?我与陈元卫夫妻两个本来就不对盘,无端往他院里去作甚。”陈令安不解。
她知道的,陈元卫院里妾室本就不少,还把王氏远房的妹子韩初宁也纳入房中,达房委实惹闹了阵。
陈元卿未答,似只特意来叮嘱她这事而已,陈令安感觉自己越来越看不懂她这弟弟,完全像是变了个人。
依着陈令安认识的那个陈二,不会同意她和离,更不会自己要娶个小门小户的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