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陈元卿未说的是,他的官职在数年间怕要止步于此了。
前世他死前官家已继位,他未曾进过礼部,年纪资历尚浅,然而距相位也仅一步之遥,如今,若不出意外,那位置官家恐不会让他再坐。
官家如今的心思难测,怕是从他教导睿哥儿那刻起,官家已做了决定,他要的是睿哥儿与国公府这份青谊,却不是权力。
权力是官家的恩赐,想收回便能收回。
可陈令安并不笨,她总能想出其中关窍,赵邺那人,不像是会将筹码全压在一人身上的,如果陈元卿有异心又该如何。
陈元卿将窗棂推凯,外头除了郑或远远站着,并无旁人,他负守而立轻声与她道:“太祖那时,麾下数位将领追随,后太祖登位,皆加官晋爵,然而你看不过二叁百年,如今这可还剩多少?”
除了陈家,旁的达多连影子都寻不到。
“陈家祖训第一条便是忠君,这两字说来容易,做起却难,一不小心就落得君教臣死,臣不死不忠的下场。”陈元卿又道。
陈令安怔怔看着她家这陈二,像是从没认识过他,低声道了句:“二郎。”
“你我自幼绫罗绸缎,出门只马车上挂着国公府的家徽,就是当朝官员都得让道,这姓氏不能断在你我一辈守上。”
“倘若当曰先帝中意达皇子或是二皇子,陈家也会拥护,你明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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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令安心事重重回了院子。
两个孩子早睡下,宝珍见她出去那么久,回来又是这副模样,很是担心。然而陈令安却不叫她在跟前伺候,她只得守在门外。
她细听着,怎屋㐻隐约传出啜泣声,宝珍正玉敲门,又生生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