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后,她踩着他的命,逃出生天。
方北凝醒来时,已经是次日日上三竿。
窗帘是拉开的,窗外蓝天白云,阳光铺天。
阳台上,立着一道颀长挺拔的背影。
翟墨远表情晦涩不明,薄唇咬着烟蒂,不停地吸烟不停地吐雾,一根接着一根,抽得又凶又急。
方北凝没有在意,挣扎着去卫生间洗漱一番。
因为心虚无力,她动作很慢,等她出来,翟墨远居然还在阳台上,方北凝走过去,看见他脚下落了一地的烟屁股。
她忍不住皱了皱眉,这是有什么烦心的事吗?
“翟墨远?你怎么抽这么多烟?”她伸手将他咬在唇边的半根烟拿下,在护栏上摁灭。
翟墨远望着不远处一幢又一幢的别墅建筑,望着一片又一片开得正好的蔷薇花,怔怔出神,他的脑海里,全都是昨天方北凝在睡梦里喊的那个名字。
“翟墨远?你怎么了?”方北凝见他神色冷峻,不由得皱起眉。
以前他可从没在她面前这样冷着脸过。
“北凝。”翟墨远缓缓将视线从远处收回,静静地望着她,“你跟……君猊,很熟吗?”
方北凝一怔。
“怎么忽然这么问?”
“回答我,北凝,你跟他很熟吗?”翟墨远的语气有隐隐的急切。
前世很熟,今生,不熟。
“不熟。”方北凝实话实说,今生她和君猊真的不熟。
“不熟吗?”翟墨远呐呐地重复着她的话,顿了片刻,道:“那你昨晚为什么会梦到他?你在梦里梦到他什么了?”
究竟梦到什么了?会让你哭得那样伤心欲绝。
方北凝又一怔,脱口道:“你怎么知道?”难不成这家伙会读梦术不成。
“你当真梦到他了?”翟墨远咬牙瞪着她。
方北凝被他瞪得有点心虚,胡乱解释道:“那……什么,我昨晚梦到的君猊,不是那个君猊……”
翟墨远身上的气息明显沉了沉,定定地盯了她片刻,抬脚从她身边走开,带着点负气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