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去年石缝里长出过一株野草,今年却没长了,或许去年开过花的那棵树,今年却没有开花,或许去年来过此地的人,今年却没有了他的痕迹。
去年来时成双,今年形单影只。
翟兮兮凭着记忆站在那个雨夜的雨棚里,锁定一个方向,抬脚往前走,一步,两步,三步……
立定。
就是这里吗?
如果早知道会发生后来的事,她宁愿不要那串手链,只是这个世上,从来就没有‘早知道’。
“韩臻。”
翟兮兮缓缓蹲下,指尖拂过粗粝的地面,滑过地上那一片有些扎手的深绿色野草,摸过旁边那块带着铁锈红露土一半的石头。
“韩臻。”
“韩臻。”
“韩臻。”
一声又一声,还不来一句简单的回应。
*
回帝都的前夕,翟兮兮在海鲜楼给自己点了一桌子爱吃的海鲜,在曾经的包厢,坐着曾经的位置,只是身边再也没有了那个愿意为她剥蟹壳虾壳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这几故地重游,比较伤感的原因,她胃口一直不怎么好,看着一桌子的美味佳肴,没有一点食欲。
总不能浪费。
夹了一块酱爆章鱼足,刚塞到嘴里,胃里一阵翻滚,差点就吐桌子上。
一路狂奔到厕所,趴在盥洗台上一阵狂吐。
直吐得苦水都出来了,才勉强止住了胃中的不适。
打开水龙头冲干净盥洗台里的秽物,翟兮兮掬了几捧水漱了口,又洗了把脸,才舒畅一点。
再也没有吃东西的心情,直接结账离开。
回去之后草草洗了澡,倒头就睡。
第二日早上醒来,意外底发现身上居然没有一点力气,就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似的,恨不得从此就瘫倒在床上永远都不要起来了。
抬手摸了摸脑门,没有发烧,鼻子也不堵,应该也没有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