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你忙你的吧!这里有丫头伺候着就行了。本夫人也正好跟严夫人说些贴己话。”
“好,好,那小的就打搅了。我们东家夫人应该很快就过来了,请二位夫人稍等。”
“嗯。”
伙计噔噔下楼,隔壁声音响起,“现在都开始摆谱,敢让姐姐您等她了。看来也真是把自己当人物了。”
“别这么说,也确实是我们来早了。”县府孙夫人温和也凉淡道。
出自商贾的严夫人听了道,“姐姐,您就是太过宽厚了。要说,他江家生意能这么好,靠的还不都是县府的面子。不说别的,如果不是有姐姐在这里站着,这地方请我来,我都不来。可有些人却不知道感恩,真以为自己多大本事了。”完全不遮掩的嫌弃。
“你呀!这张嘴就是藏不住话。”孙夫人说着,转移话题道,“上次你家老爷去京城,关于江小芽的身世都打听到了什么?”
“听我家老爷说,那江小芽是太傅府的二老爷同颜家的一个庶女生的,然后赵家根本就不愿意认她,她娘因此也疯了。所以,江小芽的身份可完全没刘氏说的那么金贵。用粗俗一点的话说,那就是个没人要的孽种而已。”
孙夫人听言,眉头瞬时皱了起来,“竟是这样吗?”
“她身世是这样没错!不过,她命好,被镇国府的世子看上了,国公爷还入宫去请了圣旨。所以,江小芽现在的身份是镇国府未过门的世子妃,也是非同一般就是了。”说着,叹了口气,带着一丝不愉。
孙夫人听了,垂眸。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江家还是暂时不能动了。就算是看不惯也得忍着!
因为,江小芽对江家应该还是很有感情的。所以,为免她以世子妃的身份回来,看江家在蕲河日子艰难。说不得一个不高兴就会怪在县府的头上。而有镇国府世子做她的后盾,县府可是吃罪不起。
“东家夫人,孙夫人和严夫人已经来了,哎呀呀,您慢着点!”
随着声音,一人映入眼帘。
曾经的粗布衣,已经换为满身的绫罗绸缎!
过去清瘦的身体,现已经变得分外圆润。
浑身的气质也是大不同了。曾经的怯弱和淳朴无踪,转而是春风满面的张扬。
“哎呀,真是失礼,让孙姐姐和严姐姐两位贵客等着我了,实在是不应该,我在这里先给两位姐姐请罪了。”
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同过去完全不同的语气。
“我们都快亲如一家人了,妹妹还是这么多礼,快进来坐。”刚才提及刘氏,还满是嫌恶的严夫人,此时起身拉着刘氏,分外热气,一副亲如姐妹的样子。
刘氏笑了,在她们两人中间坐下,看着门口的伙计道,“快把我们酒楼最好的菜给端上来。”
“是,小的马上就去。”伙计小跑着离开。
“前些日子我家老爷出了趟远门,我特意嘱托他让他带来些胭脂水粉和首饰回来。这些是给你妹妹的,你看喜欢不?”严夫人说着,将手里盒子打开放在刘氏面前。
新颖的发簪首饰,香浓的水粉胭脂!
刘氏看到眼睛瞬时大亮,脸上满是欢喜,“姐姐您可是太有心了,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看刘氏那副欢喜至极,爱不释手的样子,严夫人笑了笑,“都是些小玩意而已,妹妹若是喜欢,我下次再让我家老爷多带些回来。”
“那怎么使得……”刘氏客气着,却没拒绝。
而坐在一旁的县府夫人,看着那盒子里的首饰和香粉,看了严夫人一眼,如果没记错的话,她给她家侍妾的也就是这低劣的首饰吧。
接收到县府夫人的视线,严夫人对她笑笑,扫过刘氏一眼,眼里满是讥讽和讽刺,没见过市面的粗鄙妇人。一点烂玩意儿也能当做宝,这样子真是可笑。
县府夫人看了,瞪了她一眼,眼里却满是笑意。
而刘氏只是欢喜的看着手里首饰,什么都没察觉。
“对了妹妹,昨日我家亲戚过来,听我总是提及妹妹,就多问了几句,我也就多说了几句。我说,妹妹可是个大善人,当初如果不是她大发善心,那小芽定然是活不得现在的,特别那个时候日子又那么难!”
听到严夫人听到江小芽,刘氏叹了口气道,“那个时候是真的容易!可当时小芽看着那么可怜,我如果不把她带回来,她可就真的没命了!所以,就是宁愿自己饿肚子也绝对要先顾着她,那饿是两眼直发黑,是真的苦。好在现在都熬过来了……”
“所以才难得呀!”
听刘氏又说她当初对颜璃的好,县府夫人静静听着,严夫人不时附和着。
安平,安永听着,不言不语,只是心里暗腹:颜小姐是刘氏就回来的不假。可是,她对颜小姐好似并不若她说的这般全心全意吧!
倒是江老太太,对颜小姐才是真的疼爱有加。
不过,刘氏这么说好像也能理解。毕竟,江家现在有这般光景,靠的是颜璃。她不把恩情说的大些,再大些,官府那边怎么可能对江家这么关照。
其用心,很好理解。只是,却让人从心里感到不舒服。
我于你有恩,我利用你得富贵也是理所当然。
当昨日的恩情,变成今日理直气壮的利用,什么也都应该两清了。
颜璃静静听着,一直沉默不语。
直到天色暗下,夜幕降临。当人们结束一天的忙碌,开始闭门歇息。颜璃同安平,安永三人踏着夜色往村庄而去。
路过元家,看着曾经的房屋,还是老样子,并没怎么变。
颜璃在门口静站了一会儿,抬脚往江家走去。
相比元家,江家可谓是大变样。
过去的土胚房,变成了青砖大瓦房。落在这一排旧房子之中,显得分外气派。
“少爷,江老太太不在这院住。”
闻言,颜璃转头,眉头微皱,“不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