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城府太深,让人难以窥探。
书房沉寂良久,裴老太爷开口,“裴戎呢?他去哪儿了?”
“世子爷出门了,去哪里没说。”
裴老太爷听了,叹了口气。四爷已经出手了,裴戎依旧无动于衷,看来他真的是一点跟四爷抢人的想法呀!
对此,是该说他重情义呢?还是该说,他脑袋里塞草了呢?
不过,不管如何,裴戎既做了这个决定。裴老太爷希望他以后,永远不要后悔!不然,苦的只是他自己而已。
蕲河
认错,说自己不应该将老太太交个郑欢喜照顾。
保证,保证以后自己会亲自照顾老太太,会好好照顾老太太!
哭求,拉着江小宝和江妞妞两个小的,一同对对着江铁根哭求江铁根不要冲动行事,不要将酒楼关掉。
当以上这些都做了,发现江铁根却完全无动于衷。刘氏恼了,开始闹腾!
撒泼打滚,一哭二闹三吊!
她做了全套,做了一个完全。
而江铁根却完全不为所动,管你是死是活,都无法撼动他一点。
将那些本不该属于江家的东西全部装上马车,看着抱着自己腿在哭喊的刘氏,没什么表情道,“不想再跟着我过苦日子,你可以走,我绝不拦着!”说完,用力扒开刘氏的手,“驾!”赶着马车,断然离开,任由刘氏在后面如何哭喊,都不曾回头。
自有了银钱,曾经质朴踏实的儿子,变得虚伪奸猾陌生。
自有了银钱,过去淳朴良善的妻子,变得虚荣张扬离了心。
自从有了银钱,他忘记了如何去孝敬。
银钱是个好东西,但他们却不该让自己起了贪心,纵容自己坏了心性。
特别是与颜璃相比……
当她是江小芽时,她对老太太就是如此。
当她成了高门贵女,她对老太太依旧如此,没有丝毫改变。
不像他们,只是手里有了银钱而已,就变得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刘氏坐在地上,呜咽着,看江铁根不管她如何哭喊,头也不回的就那么离开了。刘氏这个心里哇凉哇凉的。
看来江铁根是铁了心,让她跟着他过苦日子呀。
“娘,爹把值钱的东西都拉走了,那我们以后是不是又要睡土炕了?”江妞妞说着,拉着刘氏满脸排斥道,“娘,我不要,土炕好脏!”
刘氏听了,望着江妞妞道,“你放心,娘一定不会让你睡土炕的。”别说江妞妞,就是刘氏自己,睡惯了那高床软枕,谁还愿意去睡那土榻。
“娘,爹把东西都拉走了,那银钱呢?他也都拿走了吗?”
江小宝话入耳,刘氏心里一个激灵,猛的起身,拔腿往家跑去。
江妞妞,江小宝看此,赶忙跟上。
俗话说,由奢入俭难,大人尚且如此,孩子就更是如此了。
县府
蕲河县令孙庆刚从府衙回来,管家就疾步迎上来,“老爷,今日您刚出门,江铁根就过来了。”
孙庆听了,往正院走着,漫不经心道,“他来做什么?”不会又是做了什么新菜,送来给他品尝吧!
送礼,送菜的,孙庆围观至今,也就遇到江铁根这么一个。果然是市井愚民,愚不可及。关键,他送来的菜,还没有一道是合口的。
“回老爷,他今日不是来送菜的,而是来归还财物的。”
闻言,孙庆脚步一顿,转头看着管家道,“你刚才说什么?归还财物?这话什么意思?”
“老爷,江铁根把少爷和夫人曾送给他们的东西都给拉了过来。还有这些……”管家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双手递给孙庆,“老奴刚才数了数,他好像把所有的家底都送过来了。”
孙庆伸手拿过管家手里的银票,眉头微皱,“这是怎么回事儿?江铁根在搞什么?”
把县府给出去的东西又给他拉了回来,他在想什么?
管家如实禀报道,“具体老奴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江铁根说他已经把酒楼给关了,还说谢谢老爷这一年的照顾。看样子,好像是发生什么事了。”
孙庆听了,看看手里的银票,冷笑一声,“银子还了,酒楼关了,连给他们的东西都给送回来了!呵呵……看来,他这是突然想跟我县府扯清关系了。”只是,想扯清关系,没那么容易。
骑虎难下,这句话江铁根应该是没听过。
县府的光他沾了,想再扯清,妄想。
“派人过去查探看一下,看是怎么回事儿?”
“老奴已经派人过去了,想来很快就能查清。”
孙庆点头没再多说,抬脚往正院走去。
走到正院,屁股刚坐稳,一衙役突然跑过来,神色匆忙,不待孙庆开口问,既急声道,“老爷,不好了,京城吏部来人了!”
闻言,孙庆愣了愣,怀疑自己耳朵出错了,京城吏部大人怎么可能突然出现在蕲河?
怔愣不定间,在看到那身着从三品官服大人出现在自己眼前时,孙庆脸色当即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