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2 / 2)

沈修宴听了柳婉玗的话,黝黑的眸子沉了下去,牵住她的手,低头小声说:“我们先出去。”

柳婉玗不解,但也知道轻缓急重,没问为什么,紧抓住递过来的手,快步往回走。

而事情几乎是发生在一瞬间,他们转身后,相隔不远的两个书生打扮的男子立即追过来,两人掏出匕首直向他们袭来。

沈修宴一把将人护到身后,但对面是两人多少有些护不住。

柳婉玗匆忙躲避间能感受到刀锋的着力点似乎是在逼向她的肚子,心中疑惑,若是想杀人直接砍脖子不更加方便吗。

她连连后退的,不经意间走出了沈修宴的范围,感觉身后悬空,向后瞥,下面是一个低谷。她看着向腰间砍来的刀,来不及多做思考,顺势摔着滚下去,山的坡度并不高,只不过坡上有石头肯定会受点伤。

只见柳婉玗滚下去后,先是护住肚子撑着身体坐起来,她大概知道对方的目的了,气若游丝“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她现在是发髻散乱,衣裙上沾满了灰尘,而刚刚刺客的刀也划伤了她肚子,手上粘血,双眼无神,这个样子的确很唬人。

两名刺客对视一眼点头,闪身远去。

沈修宴扶起坐在地上的柳婉玗,她怕人还没走远装病弱靠在沈修宴身上,沈修宴一言不发把人搂住。过会儿柳婉玗动了动身体示意他放开。

他放开前,突然低声的说:“是我没用,对不起你。”

柳婉玗拿不定他是在装孩子没了后的哀伤,还是在说今天的刺客。推开人她愣怔了,因为沈修宴的眼眶泛红。

哑然半晌,她说:“受伤多的可是我,你怎么还要哭了。”

“是我没护好你。”

“你一个书生怎么可能面面俱到。”

“可我是你的夫君。”

“唉,那我受伤了,夫君我要你背我回去。”

沈修宴红着眼眶转身蹲下示意她上来,柳婉玗趴在他背上,状似无意安慰着说:“从我记事开始,只让人背了两回。”

微微撑起身子避开腹部的伤口,接着说:“第一回 是嫁给你的时候,我大哥背我上轿。第二回是今天你背我。”

沈修宴感受到她挪动的动作,默不作声又把她放下,回身想给她包扎一下,柳婉玗拦住他:“只是破皮留了一点血,我没怎么伤到。”

她其实说谎了,刚刚滚下来的时候有石头扎伤了她的后肩。伤在后面沈修宴没看见,她也不敢说,沈修宴现在的神情太可怕了。

“我们快走吧,留着这里我害怕他们会回来。”

沈修宴背着她继续往林外走,肩上的伤在他走动见被拉扯的很疼,她忍着,为转移注意力问沈修宴:“你知道今天来的刺客是谁派来的吗?”

沈修宴沉默了好一会才吐出两个字“靖王”

她听了环紧了沈修宴的脖子“你不是和靖王走的挺近吗?”上次还和石凡去喝花酒。

她想了会又问:“为什么靖王想要我小产?这和他也没关系。况且这样不就得罪太傅府了吗?”

“他朝中势力削减,此时是最需要用人的时候。我现在去投诚,靖王必然会重视。”顿了下继续说:“但我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多心。”

“太傅虽然是一直中立的态度,但未成大业前谁也说不定会不会变卦。”

她不敢置信的接话“所以就让我小产?”

“靖王只想要我做他的刀,用刀前自然要把刀柄打理干净,以免伤到自己。”

气愤的说:“他行事如此嚣张,难怪会被先帝骂乖张狠戾”柳婉玗过了好一会才闷闷不乐的说:“那是不是以后我都不能怀孕了?”

前面的沈修宴咬紧牙关,眼眶泛红,沉声说:“你信我,我一定会解决,等皇寺修好,我定能除掉他。”

又走了一段距离,沉闷闷的声音从他颈窝里传出“其实你可以辞官,我们能去江南去其它地方过日子。”说完又觉得这句话太自私,一节书生寒窗苦读十几年不就是求得金榜题名,她有什么资格让沈修宴辞官,况且沈修宴平时也没有表现出志在山河的模样。

忙改口解释:“我的意思是你要是觉得官场倾轧太累了,也可以辞官。”随后又默默加了一句“我也不是特别喜欢京城,可以陪你去其它地方。”

沈修宴听了没当真,不是他不信柳婉玗,而是他知道一个女子能为了夫君奔波远嫁会吃多少哭。在京城里哪怕是没有他了,她父兄也能护着她,离开了,她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越发搂紧她腿弯,况且他相信自己能除掉靖王。

作者有话要说:  沈修宴:你什么时候把反派写死?

作者(看了一眼毫不知情还想着如何争皇位的靖王)

打小算盘的靖王后知后觉:我是反派?我难道不是除魔正道废掉老七的大梁救世主???

今日课堂作业:反派知道自己是反派吗?

第25章

一路快马加鞭的赶回府里, 沈修宴进院子的时候脸色黑沉沉的,府里的下人愣怔着看他抱着一身血的柳婉玗回来。

管家扯过一旁呆住的小厮踹了一脚“还愣着干嘛,快去请大夫去, 有多少请多少。”小厮一下惊醒,一路小跑的飞出院子。

屋里柳婉玗听见动静拉住他“等会不能让大夫给我把脉。”她根本没怀孕,能骗过两个不懂医术的刺客,但瞒不过大夫。

“我知道, 你先别动让我看看你后肩上的伤口。”

柳婉玗听了怔了一下,有点惊慌的问他:“你怎么知道的?”

沈修宴低头解她衣领的盘扣, “血腥味这么大,你肯定伤的不止那一处。”剥开衣服, 声音低哑:“而且我背你的时候,你右胳膊一直在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