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听得出来他咬重了夫人两字。
薛知脸色差了一瞬,“不想我才走几年,姐姐都嫁人了。”
沈修宴立马接上:“情投意合自然要嫁。”柳婉玗听了把头扎得更低。
薛知心里不服,特别是看柳婉玗都没抬起头,更难受了,几乎都要将陈年乱麻之事通通倒出来之际,明惠郡主说话了“几年没回京,把规矩都忘了?薛知你坐下,要叙旧等宴会散了再叙。”
殿上的皇帝乐得看好事:“明惠不用生分,薛知不也才回来。”
“不论如何都不能坏了规矩。”转头对薛知说:“你先坐下,知道你想你姐姐,这么大了也不知羞,姐姐都嫁人了还能由着你闹?”
明惠郡主这话说得巧妙,硬是将薛知宴上失态变成小孩子想姐姐。
在姑母逼迫的眼神下,薛知只好坐下。但心里更不舒服了,明明他在边疆的时候要人打听过柳婉玗,为什么赐婚这种大消息一丁点都没传到他耳朵里。是谁在半路里拦了消息!
还有那个皇帝,没事赐什么婚,怕是脑袋被北狄士兵踢坏了!
最烦人的是对面的男人,你就算换了公筷你也不能给她夹菜。
他们还在一起玩的时候,柳婉玗就不喜欢别人给她夹菜,凭什么这个男人就行!要不是他去边疆几年,这还用得着,你来献殷勤。
在其他人眼里沈修宴那一桌是不受影响的恩.爱样子,实况只有他们两人知道。
夹了一筷子菜,“和他什么关系?”
斟酌着语言,“小时候的玩伴?”
眼皮都没掀一下,“玩伴?不准确吧。”
“那比较熟的玩伴?”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感觉沈修宴好像笑了一声,就是不太和善。
柳婉玗一声不吭的吃饭,明明只是小时候的朋友,怎么现在倒像薛知喜欢她一样。
临桌的林芩越很快忘记方才林大人的“不敬”,扯住他袖子小声问:“那个回来的将军是怎么回事?”
林大人拨开她的手,收拢袖子,“不知道。”
林芩越把他袖子又扯出来,担忧的说:“我觉得婉玗今天晚上肯定不好过。”林大人不回话,她也习惯独自表演:“难怪上次她还和我说不想进宫,果然是要出事。”
林大人瞟着自己的袖子,再扯都要掉进汤碗里了。
没回话,使劲把袖子扯回来。
这次宴会和柳婉玗想得完全不一样,不光没和柳妃说上话,还把沈修宴惹生气了。
“说说吧。”
现在屋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就是小时候的玩伴,没别的。”
“哦,那就是青梅竹马咯。”
柳婉玗干笑:“说不上。”
沈修宴跟没听见一样,“小时候玩的有多好?”
想了下,她才说:“大概就是经常串门。”
“经常去找你?”
急忙摇手,“不是找我,是我家里同龄的小孩多一些,是一起玩。”
“那为什么他不去问柳朝赋娶没娶亲。”
这个就不知道怎么回答了,毕竟薛知看着也不像是龙阳之好。
沈修宴脸色很不好:“怎么不说了?”
“不是,你这样让我没法说啊,是你自己非要把话题引到薛知跟我有一腿上。”
语气深然:“你还敢说出来!”
无奈回话:“我和薛知又没什么。”就差一句无理取闹。
沈修宴靠着椅背,不说话盯着她瞧。直把柳婉玗看得浑身发毛,忍不住回想小时候有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
看柳婉玗明显出神了,沈修宴敲了敲桌子,“你和薛知什么时候认识的?”
底气不足:“可能是在周岁的时候。”
嗤笑,“那我问你有没有青梅竹马的时候,你说没有。”
“到六岁的时候就很少来往了。”
沈修宴气结,“这还不算?”控制不住又敲桌子,“是不是要陪你长大了才算?”
“是啊,你说你怎么就没能陪我长大?”
………
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