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叫喊把他拉出账目。
起身给外面的人开门, 温声问:“怎么过来了?”
“让人炖了汤,尝尝?”
如今已是快要进入冬天了,长时间坐在书房里是很阴冷的, 喝碗热汤能驱寒。
“炖的什么?”柳婉玗过来了他也不想再去看那些烦人的账目, 陪着她坐下。
“骨头, 我尝了的挺好喝。”
打开食盒的盖子, 一盅汤一柄汤勺这都没什么,只是, “为什么有两个碗?”
柳婉玗说的理直气壮:“我陪你一起喝。”
他笑说:“那要多谢夫人了。”
盛了两碗汤, 夫妻俩并坐喝汤
汤里还有去骨的肉,小小的调羹晃悠悠在汤里搅着,一捞一个准。
沈修宴看她吃得欢,把自己的碗递过去, 笑问:“还要吗?”
柳婉玗瞟了一眼,一摆手说:“我不要你的,厨房里还多。”
沈修宴瞄着她的小肚子,开玩笑般的说:“感觉你最近挺能吃的,不会是怀孕了吧。”
“没有,昨天瑞文也是这样说,请了大夫来看,什么都没有。”
沈修宴端着碗沉吟一会:“你平日里是不是很无聊?”他不止一次看见柳婉玗抱着猫睡觉,而他每日回府时间还是申时末。
她瞬间警觉的盯着沈修宴,不会是想带人进来门吧。
不懂为什么柳婉玗突然支棱起耳朵,他说:“要不我们收养一个小孩?”
没想他会这样说,“不都有馒头了吗,而且我们现在还不能自保,别害了小孩。”
放下汤碗,沈修宴问她:“那你以前在太傅府的时候,怎么过得?”
柳婉玗捧着碗,喝了口汤,暖洋洋的说:“太傅府人多,光和我同龄的女孩都有五六个。”
沈修宴一愣,“全是太傅的孩子?”
“我父亲很早就分家了,太傅府的孩子当然都是他的。”
沈修宴意有所指:“我也想要这么多的孩子。”
柳婉玗对他的想法很是惊奇,“我可生不过来。”
“我想要。”
“你想要那你自己生。”
沈修宴一本正经:“我自己不行,这还得你来。”
她顿时有点激动,“不行,你都只有一个兄弟,凭什么我要生很多。”
沈修宴摸着下巴,状似思考了一下,“那生两个也行。”
汤碗被重重放下,有汤汁溅到桌上,柳婉玗瞪大眼睛说:“怀都没怀上,还生什么生。”
沈修宴帮她把汤添满,“做提前打算,再说只有一个孩子的话,他肯定很孤单。”把碗递给她,“我就因为有一个兄长很多时候都不用走弯路。”
柳婉玗被顺毛了,认同的点头,“这倒是的。”嘬了两口汤又问:“兄长和嫂嫂要过年的时候来京?”
“我不打算让他们过来。”
柳婉玗诧异:“为什么?”
“京城里不太平,就像你说的我们况且不能自保。”
碗里的汤渐渐失了温度,柳婉玗叹了口气,似真似假的说:“真想离开京城。”
沈修宴悠悠的说:“等为夫为你赚够银两了再离开。”
看不出他是不是在开玩笑,柳婉玗一口吞完汤,“快喝,喝完了就不打扰你办公了。”
说起办公,他又想到了桌上摆的账本,悠闲的坐了会,账本就更显得无趣烦人。
看了眼桌上摆的食盒,“让阳生收拾,你就别回去了,到这陪我吧。”
柳婉玗想着,一个人待在屋里也无聊,两个人凑在一起说不定会好点。
“好啊。”环视一圈,“我到这能干什么?”
沈修宴示意书架,“找本书看吧。”又想到她被没收的书,笑说:“我这没你看的那些。”
柳婉玗已经走到书架旁了,闻言回头瞪他,“你瞎说什么?”
各忙各的,书房一时安静下来,刚喝的汤还在胃里暖着。书房里又安静,只听得见沈修宴写字的沙沙声,柳婉玗毫无战斗力的被困倦打败,眼睛一眯一眯的,最后趴在桌上睡着了。
沈修宴伏案又对完一张纸后才发觉柳婉玗那里没有翻书声了。
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果然见她是睡着了。
开门,对外面守着的阳生说:“去拿来一条毯子过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