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1 / 2)

初见时,她被家政公司的老板亲自带进黎园,那是一个微雨后的的清晨。花圃里的黎彦朗正立在茉莉花前,给花浇水施肥,修长如玉的双手在一片葱绿中自如穿梭。一件普通至极的白色衬衫和黑色休闲裤,但是背影,带给云初语的冲击就不小。当黎彦朗微笑着从茉莉丛中起身,偏头看向他们这个方向时,那一刻,云初语觉得,整个世界仿佛静止了,目之所及、耳之所及、心之所及,似乎都只是那个人,让人措手不及、避无可避。

在沦陷的过程中,云初语曾经极力挣扎,尽管她知道这样的自己对先生有那样的想法都是不应该的,但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她还是偷偷地爱着先生,然后,就再也没有然后了。

目光流转,云初语的眼神投向了某一处,渐渐的,她的眼神开始清明,眼中流露出一种致命的决绝。

她,看到了角落发霉的柜子下有一个棕色的瓶子,她一眼认出那是农村治虫用的农药。

将鞋子脱下,用脚趾把那瓶农药弄过来,期间瓶口的塞子掉了,气味强烈的液体流掉不少。

云初语用力将嘴里的布团吐出,盯着棕色玻璃瓶,知在想什么,然后,她嘴里念叨了一句什么,接着就哭笑出声。

猛地一用力,云初语使劲把头低下,艰难地含住了瓶口,然后,咕噜几声,将那致命的液体一饮而尽。

随着时间的流逝,剧痛蔓延全身,尤其是腹部。伴随着疼痛的加剧,她的腿间血如泉涌,在昭示着一个生命的流逝。

忽然间,云初语好像明白了什么,拼命挣扎,张嘴就要呕吐,可是,为时已晚,毒素早就顺着血液流动行遍全身。

“不,求你,别走!别走!先生,求你救救她(他),先生!”云初语哀嚎,可是她的嗓子已经被毒液灼伤,根本发不出什么声音了。

而此时的黎彦朗,从梦中惊醒,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一股前所未有的不安紧紧包围了他。第一次,黎彦朗这般无所适从。拿起床头的电话,直接打给副手。

“黎总,请指示。”电话那头的赫然恭敬地说着。

黎彦朗捏了捏眉心,声音里辨不出喜怒:“帮我查一个人,找到她,越快越好,具体资料我稍后发你手机。”

“是。”赫然应声,心说,凌晨三点,老板打电话就是让他查个人?

当赫然拿到资料的那一瞬间,他忽然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怎么会是她?

仰头看向漆黑的夜空,月华清冷,此刻的云初语已经感觉不到凉意了。伴随着腹部的剧痛,呼吸也越来越困难。可是,她嘴里一直在重复着那句话:“先生,求你救她(他)”

如果云初语知道她已经怀孕两个多月的话,她一定不会喝下那瓶农药,只可惜,造化弄人。

或许是回光返照,此刻的云初语忽然整个人都放松、平静了下来,因为她好像看见了妈妈,妈妈终于来接她回家了,真好!或许,这个孩子注定是不被祝福的,所以上天不让她(他)来到这个世界,也好,跟着她一起走吧!

想到这里,云初语拼尽最后一点力气,将头狠狠地撞向了旁边的石台。

当齐宇第二天轮休从工地上回到家中,看到多年不见的姐姐躺在血泊中,尸体也已经冰冷僵硬,这一切让他双目充血,呼吸困难。

内心对妈妈和姐姐的怀念,让齐宇抱着姐姐的尸体如小兽一样悲鸣出声。

这一天,新河村齐庆国家,再度成为去全村的焦点,外出十几年的女儿,归家第一天就喝农药撞墙自杀,肚子里还有个快要成型的娃娃。

村里人对这家人的印象差到极点,纷纷请愿让他们离开村里。

后来据说,齐庆国一家虽然没有离开新河村,但是在村里过得跟过街老鼠一样,人人疏而远之,厌而弃之。

而至于齐宇,在云初语死后,将母亲和姐姐的骨灰带上,离开了新河村,从此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