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1 / 2)

一时之间,只有碗筷碰撞的声音。听着很和谐,听着也让人心惊。

片刻,傅少廷放缓动作,抬了抬眼,面前的女人肤若凝脂,细腻得绒毛都能看见,俨然没有抹过多的胭脂水粉,鼻间萦绕着似有若无的香味。

眼睫一颤一颤,一下颤到了他心里。

打量了会儿,见虞烟只固定夹面前的两盘菜,傅少廷眸色一沉,紧接着夹了一筷子糟鹅掌鸭信放她碗里,虞烟触不及防,不得不抬眸,她不想说话的,可这一刻不得不说:“君上这是做什么?”

“吃不下的放我碗里?”她余光还是能瞧见几分,傅少廷一开始猛吃,吃着吃着不吃了,还夹到她碗里,什么人这是。

闻言,傅少廷无奈勾了勾唇,尽量放低声音说:“我怎么可能吃不下,就把你那碗给我也能很快吃完。你光吃素凉菜,身子怎么受得住,得均衡着吃,怪不得你那么瘦,抱着都咯手。”

说的人自然,听的人就不自然了。

心里一股小火苗腾升而起,虞烟又羞又怒,她只吃素凉菜错了,她瘦也错了,总归她连用膳都是错,做什么错什么。随即放下筷子起身。

见状,傅少廷一愣,问:“你这是干嘛?不吃了?”

虞烟没回。

他见她径直走到梳妆台前,取下簪子,这可不就是不吃了,都准备洗漱了,傅少廷上前,沉声说:“你就吃这么点,早膳用得少就算了,晚膳也这么马虎,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我让白术过来给你看看。”

虞烟一口气没压下去,转身厉声说:“你走,你走了我就舒服了。”

她眸子里蕴满了水雾。

傅少廷虽不明就里,但也不能真的就走了,随即低声问:“虞烟,你怎么了?”

虞烟微仰头,转身去了浴室。

傅少廷自然不可能跟着去,实际上跟着去也无可厚非,他虽不明白她到底怎么了,可他知道,虞烟心情不好,他还是不进去为好。

下人进来将残羹剩渣收拾了。

他叫住忍冬,一脸严肃,认真问:“女君今日都做了什么?为何心情不好?”

“……”忍冬抿唇不语,她真的难啊,能怎么说,君上都察觉女君生气了,就没察觉女君在生他的气吗?顿了会儿她答:“奴婢不知。”

“你整日跟在她身边,怎可能不知?莫不是诓本君上。”傅少廷鹰眸一暗,重了重音色。

忍冬心一沉,忙跪下,颤颤巍巍的说:“回君上,奴婢真的不知,若君上觉得女君心情不佳,何不直接问?”

默了会儿,傅少廷道:“出去吧。”

忍冬如释重负。

两刻钟后,虞烟出来了,她洗了身子,也脱掉了厚重的群衫,换上了暖和的寝衣,情绪早已整理好,这顿住了脚步,淡淡说:“时辰不早了,晚膳也用了,君上请回吧。”

这下傅少廷不高兴了,竟然赶他走,上前说:“虞烟,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夫君?”

虞烟反问:“君上觉得我应该怎么对你?”

这个……怎么说,只能意会不可言传,傅少廷莫名就想到了那档子事,再主动点,力气再大点就好了,不指望她动,只要别那么快昏睡过去就好了。

总之不该像现在这样冷淡。

“谁惹你不高兴了?”傅少廷收回思绪,忽想到忍冬的话,试探着问。

闻言,虞烟吸了吸鼻子,不想应话,而是道:“君上自便。”说完就上塌了。

傅少廷薄唇抿成一条线,沉声问:“虞烟,你到底怎么了?阴阳怪气了一天不累吗?”

怎么了?

她怎么了,说到底还是她的错了,呵。是他先找人跟踪她,然后莫名其妙将她污蔑一顿,没有证据,什么都没有,还忽冷忽热,不解决问题,说走就走了。

走了就不要来了啊,不是怕她陷害他吗?还来干什么,到头来问她到底怎么了?累不累?

真是讽刺。

虞烟将被褥往上一拉。

而后听到“咚”地一声,脚步声逐渐远去。

她渐渐哭出声音来。

……

翌日。

傅少廷没来北苑,虞烟自在的用了早膳,给徐嬷说了一声,她要去一趟林府。随即她便带着忍冬和剪秋出了府,却好巧不巧又碰上了傅少廷。

他身着玄色袍子,浓眉大眼,骑在马上,应该是正准备去军营。

虞烟出来,傅少廷着实没想到,昨夜他听到了,她肩膀耸动,有压抑的哭声传出。当时他也一腔怒气,一夜过去,他想,他到底是哪点让她不高兴了?

“出去?”傅少廷沉声问。

虞烟淡淡“嗯”了一声。

对话之简单,气氛一点点微妙。

见状,傅少廷眸色沉了沉,薄唇抿着,而后一句话不说,一个弯腰,将虞烟捞上了马,稳稳当当坐在了他前面,有力的手臂紧紧圈住她腰身,而后拍了拍马屁股,扬长而出。

看得忍冬等人目瞪口呆。

虞烟也没好到哪去,吓得魂都掉了,这辈子她都没有骑过马,还跑这么快,风呼哧呼哧的从耳过过,没忍住,大声吼:“傅、傅少廷,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

她真的想哭了。

“有我在。”傅少廷附在她耳边低声说。随即掐住她纤细的腰身,两人不得不贴在一起。这两日,虞烟压抑,兴致不高,弄得他也压抑。傅少廷想,既然想出去,不如他带她出去散散心,在马背上跑是最刺激不过的,哑着声音抚慰:“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