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婉相当清楚大掌柜的口是心非,他一大把年级了也未曾有个孩子,店铺里,在他面前最吃香的也总是那些最小的伙计,现在有一大群孩子围着他转,他心里欢喜着呢,这信里都带着一股活泼气儿。
卓婉从大掌柜的信里的得到了点感触,又想起了外祖父家不喜读书的小魔头,便有了画十二小兵传记漫画的心思,这样不识字的孩子有能跟着看懂,其他谈不上,说不定能培养出英雄情怀。她外祖父是真的操心不怕天不怕地的小魔头走了邪路。
她现在比较纠结的是,她想给小魔王看这种q版孩子气的,但她一着不慎,在给笔友的信里稍微说了一下这个想法,他们这群心理年龄极度低幼化的人开始嗷嗷叫着要看,不仅要看,还点出了要看美形版本的,真实不真实不强求,但人物形象一定要满足他们的审美。
如果满足了,他们专门写个她的定制文分文不取,如果满足不了,翻倍。
就是这么地无理取闹。
搁在以前,她连瞥他们一眼都不带瞥的,但好巧不巧的,她现在缺钱,不,是他缺钱。
能省出一点,就能多修一米的水渠。
这种高风亮节、克己奉公、大公无私的优秀品格,舍我其谁。
卓婉花朵式捧脸,陷入了“我真棒棒哒”的自恋中。
勒安谦把奏折交给负责的暗五,看向了糖包。
“捧着自个的小胖脸,在想什么呢?”勒安谦捏着她脸蛋上的肉,笑着问道。
卓婉拍开他的手,把自个脸上的肉压了压,“青衣说了,我这是婴儿肥,等我长两年,脸上的肉就能消下去了。”
勒安谦挑眉,“你确定?”他从她的眼里看出了一股心虚。
“确定!”卓婉昧着良心,回答的铿锵有力。
勒安谦忍不住地笑出了声,把她从对面搂到怀里,低头轻嗅了下她的发丝。她什么样子他都喜欢。
“安哥哥~”
“嗯?”勒安谦好笑地咬了口她的耳垂,每次有求于他时必是这个谄媚的语气。
“请你帮个忙呗。”卓婉把宣纸铺在矮桌上,“你在左边画画,我在右边画画,咱们一起完成这个绝世佳作,好不好~”
勒安谦拒绝不了她这样撒娇语气的央求。
“毕竟是纪实性话本,所有人物画像要贴近他们真实的样子,但要美化一下。比如王安庞,他瘦下来一定美绝人寰,就画他瘦下来的样子。再比如二根,他不傻笑的时候还是很帅的,全画成他不笑的样子,至于雷子,他就是太瘦太黑了,画的时候给他贴上点肉。你看着画。宗旨是既要贴近真实又要好看。”
卓婉觉的这份比较艰巨,需要给他点动力,补充道:“如果画的好,他们的定制文就能免费给你,到时候省下来的钱又能让你安置十几个你手上受伤的将士了。”
“嗯。”勒安谦听到这里,开始认真对待这件事儿了。
老军师从青衣这里听到了小财神关于连通沙城和内城水道的大计划,打心底敬佩她的长远眼光,这样的大工程,他们这些幕僚想都不敢想,她不仅想了还打算这样做。
如果是旁人,他也许会讥笑这人的异想天开。
但如果是小财神的话,他不得不想到那句“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卓婉活动着脖子车厢中下来的时候,就看见老军师眼含泪花地看着她。
“你怎么了?”卓婉被这眼神看的浑身瘆得慌。
“你打算连通沙城和内城之间所有城镇的水道?”
“对呀。”卓婉还没找到老军师这幅感动到哭样子的原因,决定多听少说,静观其变。
“你……”看着她淡然的丝毫不觉这个工程会造福多少百姓的样子,老军师笑着抹去泪,镇定地问道:“有具体实施的方法了吗?”
卓婉看着终于恢复正常状态的老军师,松了一口气。
她原本猜测着老军师是不是因她修水道而感动,但这个猜测在她脑子过了一下就没了,毕竟跟她那个世界的万里长城南水北调什么的比起来,她只是把几个城镇的水道通了通,整个里程连北方的四分之一都没有,老军师实在没必要为这个感动成这样。
现在老军师恢复正常,她猜测老军师刚才哭成那样定是沙子进了眼睛,现在泪水一冲就好了。
她觉的她真相了。
“钱已经开始慢慢地积累,等书铺的整条线路建成后,就有了持续的资金支持。具体技术方面的,我还没找到懂这片的人,你要是有,就推荐过来,他可以全权掌握,我只给钱不插嘴,钱管够。”
老军师皱眉,思考了片刻,心中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我这里有个擅长治水的老家伙,但脾气梗的厉害,前几年被小人所害,罢官抄家,正是流放到了沙城。”
“脾气梗不要紧,只要的他有真本领,脾气大的话再给他安排个□□脸的协助一下就可以了。”卓婉可擅长应对这种脾气差的人,她商队里的二掌柜就脾气差的不行,她给安排的六掌柜脾气软的不行,两人一块共事,效率蹭蹭地翻倍。
“他家世代与水打交道,我敢说,整个朝廷没有比他更懂水的人了。”老军师做担保。
卓婉对这种真技术流一向敬仰,心里暗戳戳地琢磨着能不能把这个人拉到书院做老师。
书院虽然还没建起来,但她老老老老祖宗说的对,人才比啥都重要,有人没钱,行;有钱没人,不行!
她要高瞻远瞩,现在就把这些人才给盯上,到时候琢磨出他的喜好后,就能一举拿下。
卓婉想着她能发现这个人才也多亏了老军师,便从包裹中拿出了一块新的纱布给他。
“越接近沙城,风沙越大,这个给你挡沙子。”
老军师又是感动的两眼含泪。
卓婉躲远。
作者有话要说:明晚五点更新。
第64章 鹰部
小雨绵绵。
遮上防水布的车厢中,卓婉手中的眉笔在宣纸上画着细柔的线条,她不知她的笔友是怎么创作的,但她画画的时候心里总是充满了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