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六章 难处(1 / 2)

溯心 奕浅 1841 字 1个月前

杨广先发制人,直接打了杨秀一个措手不及,以至于杨坚的人在又一次前往蜀地调查之后所找到的证据几乎都是杨广事先安排好的,也就更加落实了杨秀使用厌胜之术图谋不轨的用心。

杨坚为此大为震怒,直接褫夺了杨秀的王爵,贬为庶人,囚禁于内侍省。

在杨勇之后,又一个被废除爵位的杨氏子弟出现,这不免让人猜度本就岌岌可危的皇室关系是否已经对大隋朝的政局产生了意想不到的影响。

独孤虽然平日和杨秀的母子之情寡淡,但那毕竟是自己的亲骨肉,眼看着亲儿子诅咒自己的丈夫,一向以孝义为道的她难免痛心疾首,病情因此开始恶化起来。

杨广虽然贵为太子,但一直以来独孤都是他在杨坚面前最强大的后盾,因此但凡独孤出了状况,他必定第一时间赶到,尽心侍奉。

接连遭受打击的独孤已经不复年轻时的坚强,年月流逝带来的脆弱让她在如今病痛纠缠的时间了需要更多的安慰和温暖,而杨广的陪伴就成了她现在最留恋的依靠。

可饶是有了杨广,因为兰陵之死和杨秀不孝而引发的重重心病始终无法让独孤从阴影中走出来,久病的身体越来越差,她日常陷入昏迷的时间也比过去多了许多,很多人都开始默认某个事实,只是不敢说出口而已。

就在杨广侍奉独孤期间,杨勇负责的江南项目一直进展不顺,甚至出现了河道决堤死伤百姓的事。

消息传回大兴,杨坚看着公文上的内容,老眉紧皱。

高颎见杨坚忧心忡忡,道:“陛下,老臣有话,恳请陛下听一听。”

杨坚放下公文,颇是疲惫的样子,道:“有话直说。”

“自从陛下废长立幼,朝内便事件频发,连累到的不光是各部官员,还有皇室男女,难道陛下当真无动于衷吗?”高颎道。

杨坚知道高颎又要老生常谈,此时他无心与之周旋,便不作辩驳。

高颎见状,继续抓住时机向杨坚进言,道:“自古长幼有序,万物循道而生,倘若不遵从天道,必定秩序错乱,祸事频生。陛下可以想一想,废长立幼之前,可曾如此多事?”

杨坚虽然不愿承认,但高颎所言却是事实,从他废杨勇改立杨广之后,大隋朝从内至外都仿佛处于一种混乱的状态,兄弟阋墙、骨肉相残,甚至还有杨秀对自己使用厌胜之术,种种一切都脱离了原本和顺的局面,他也一直陷入忧虑、愤怒等各种消极情绪中,仿佛这大兴的天一日复一日都是阴沉沉的。

这些无法解释的事如果归于天道,便是给了杨坚一个安慰自己的理由,都是上天的安排,是对他不遵循祖制的惩罚,那么他是否需要及时止损?

陷入沉思的杨坚在屏退了高颎之后没再见过任何人,甚至赶走了所有服侍的侍从,一个人坐在文思殿里思考着自己的“过错”和帝国的将来。

杨广得到消息后不免有所担忧,独孤看出了他的不安,问道:“阿摐,你怎么了?”

杨广一脸愁苦,却不敢直面独孤,在听见这一句询问之后,他竟是直接落了泪。

独孤见状更加担心起来,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告诉母后,母后如今还是能为你做主的。”

杨广假惺惺地擦去了眼泪,委屈道:“儿臣只是想起近来发生的这许多事,不免心中感慨,也十分忐忑。”

“为何忐忑?”

杨广故作为难,独孤道:“你我母子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杨广定了定神才道:“近来家中朝中连出事端,儿臣以为都是儿臣的错。”

“这与你何干?”

“大哥原居太子之位,朝中一切顺遂,兄弟骨肉之间也和睦友爱,可是自从父皇立了儿臣为太子……”

“莫听外头那些闲言碎语。”一想起那些无稽之谈,独孤心中也有几分生气,道,“睍地伐本就资质平庸,倘若他安守本分,这个太子做得应该很是稳固。偏偏他心术不正,做出那种大逆不道之事,德不配位,被废太子是无可厚非。而阿摐你一向才德兼备,你父皇也是经过慎重考虑才做出这个决定的,你切莫因为那些捕风捉影的事就妄自菲薄,你可是大隋的太子,是你父皇亲自下旨昭告天下的。”

杨广虽然点头答应,又道:“有母后在,儿臣总是能安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