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这林伟也甚是奇怪,当初十五之夜与林白要死要活的,恨不得将林白扒皮抽筋,吃其肉饮其血。而在祠堂问话之时,林伟全程俯首做小,一直乐呵呵说道:“小事而已,这远亲不如近邻,当时我是喝了酒糊涂了,冲撞了林白妹妹,我当哥哥的有错,先陪个错。”
这林伟又是道歉又是赔笑的,林家夫妇也不好说甚,便和解了。赵初悟只是不解,觉得有些事有蹊跷。
且不说赵初悟,这周氏更觉十分怪异,这林伟自从被林白收拾了一顿之后,这性子确来了个翻天覆地的改变。没有像之前那样拿自己撒气,泄欲;也没再与之前那样,时不时问自己去哪了,怀疑自己偷人寻欢。这真真是怪哉!
林白的伤已经完全康复了,又恢复了往常的生活。可姐姐这些时日,对她的态度比第一次见面还要冷淡。林白不解,姐姐怎么了?
“你便去问问她”,金叔边刮白蜡边跟林白说。
“不敢问,姐姐最近可凶了,像个老虎”,林白坦白道。
“哈哈哈,那你便去哄哄她,带她去玩你觉得有趣的事”,金叔笑了笑,这年轻夫妻刚开始大体都是这样,有哪些甚不满的,不高兴的,相互体谅,多关心对方,哄哄对方就好了。
晌午时分,赵初悟将床幔放下,躺在床上打算小憩一会。
林白轻轻地拨开了点幔子,头探了进入,后分别抓着两侧幔子收在自己下巴处,将自己身子阻隔在床幔外。
“姐姐,我们去玩吧”,林白低声细语道。
“啊!你个讨嫌鬼”,赵初悟猛然吓得一激灵将枕头往林白头上砸去。原是赵初悟睁开眼一瞥,林白的脑袋似挂在布幔上一般,着实把赵初悟吓得不清。
林白见赵初悟已经坐了起来,便拉开了全部幔子,侧坐在床上,一手撑着床面,侧身笑嘻嘻地问道:“嘿嘿,怎么了,姐姐,我带你去玩好不好?”
“不去”,赵初悟皱眉扭头,不愿看这让人憎恶的脸,正要缓缓躺下。
“是去外面玩,不是在家里玩哦,娘亲允许了哦”,林白可是知晓的,姐姐最想去外面玩。
赵初悟听后瞪了林白一眼,这厮竟然还学会这套了!好吧,认栽!边下床,边又想着:终于又等到一次出门机会,这次定要知晓到村口的路。
赵初悟跟着林白走着,可能是条小道,路上也没见到什么人,问林白去干嘛,她又不讲只说一句去做有趣的事。
两人走着走着没一会便来到一处山脚下。
“姐姐你看!你看这是什么”,林白指着一处绿藤,绿油油的叶子似心型,叶柄与茎之间有些小小的褐色球形株芽。
“这是什么?野菜吗?你带我来挖野菜?”
赵初悟对于不认识的菜都统称为野菜。
“嘿嘿,姐姐,是带你挖山药,不是挖野菜!”
“姐姐,你看,山药豆”,林白指着褐色株芽开心地说到道。
“无趣。”
林白也不生气赵初悟的冷淡,在那认真地刨土,挖山药。赵初悟也不上前帮忙,也不理会,只是环顾着四周。
“哈哈哈,挖好了,走吧,姐姐”,林白挖了一些山药,就兴冲冲地叫赵初悟跟上。
赵初悟脸都黑了,实在不懂这挖山药的乐趣。
随后林白带着赵初悟来到前面一块空地,将山药放下,便走向不远处的草垛,拿了些干稻草。
“坐吧,姐姐”,林白拿一些铺好让赵初悟坐着。赵初悟有些不解,是准备赏山景吗?而后又见林白从怀中拿起火折子,点燃了另一些干稻草。火势就着秋风一下子就起来了,林白将些山药放在火堆里烤。
“烤山药?”
“嗯啊,金叔说姐姐不开心,带她去做有趣的事,这是我觉得很有趣的事情了,爹爹时常带我来玩的”,林白笑嘻嘻地回头,纯真的眼神透彻又明亮。
赵初悟应了声,别过了头,假意看周围的风景。小孩子的乐趣果真只属于小孩。
“姐姐,来吧,一起来烤啊,很好玩的”,林白拉着赵初悟来到火堆旁,赵初悟也不扫她的兴,帮忙烤着。
烤了一些时候,用树枝将烤得黑乎乎的山药扒拉出来。
“姐姐,你尝尝”,晾了一会的山药,林白便献宝一样给赵初悟。
赵初悟拿着帕子托住,黑成这样能吃吗?迟疑地拨开焦黑的外皮,小小咬了一口,并不是那么甜,但有股子清香,口感绵软,越嚼越有丝清甜。再远观四周景色,有些惬意。
林白满含期待的眼神盯着赵初悟。
“嗯,蛮好吃的”,实在受不了林白那样,赵初悟夸奖道。
林白笑容可掬,满目欢喜,恰似那被主人表扬的小狗模样。吃了些山药,还居然要烤,赵初悟连忙说道不用不用,林白早就跑去抱干稻草了。
不知何时,一个穿着布衣短褐的小男孩跑了过来。这小男孩估摸七八来岁,圆圆的眼睛,秀挺的鼻子,笑起来梨涡便露出来了,可爱的紧,只是这脸色确有些瘦黄了。
“姐姐,你是在烤山药吗”,小男孩一直盯着山药,口水都要流了下来。
“是呀,你想吃吗,喏,这些都给你”,赵初悟柔声说道。
交谈一番,原这孩子叫林海,家就住前面。赵初悟觉得这小孩甚是乖巧听话,便问起那村口的路来,小孩讲个半晌也没讲清楚。遂林白回来了,将他们的谈话打断。
“林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