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过奖!”徐毅抱拳向平遥谢礼。
雪儿凑到平遥耳边低语道:“姐姐是怎么啦?心不在焉的!方才姐姐还告诉我说淮山关峡谷边设埋伏靖军定会堤防,相反,屯兵瀑布才能出奇制胜!现在怎么变卦了?”
平遥勉强笑笑,便低头不语。
一直熬了两个时辰才散会。散会后,平遥刚想和歩非说两句话,歩非便领着灵素与她擦身而过,就像没见到她一样,冷冷地走过。那种冷漠的疏离,仿佛在他与她之间隔起了一座无形的高墙,将两人远远的分隔开来。平遥望着歩非的背影,想出声喊住他,却发现胸口猛的一窒,声音愣是卡在喉咙里喊不出来,一时间仿佛从头到脚被浇了盆冰水,寒冷彻骨!
雪儿早就发现了平遥的异样,她慌忙上前扶着平遥,道:“姐姐,先回兰轩吧。”
“好。”
雪儿一路搀扶着平遥回了兰轩,昕薇看着脸色苍白的平遥十分担忧,雪儿只是朝昕薇摆了摆手,叹息一声,道:“阿昕,你去把书房里那幅靖国地图收了罢,姐姐身子不舒服,今日恐怕看不了了。”说罢,便将平遥扶回房,让她斜躺在软榻上。
平遥虚软地歪着身子,躺在软榻上,眼睑微垂,如蝶翼般浓密的睫毛覆在眸上,投下一片纤长的阴影,形影相吊,寂寞而忧伤。
良久,雪儿才小心翼翼地问道:“姐姐,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声音很轻,好像生怕触到她的伤口一般。
平遥脸上面色缓了缓,心头却仿佛压了千斤巨石,喘不过气,她顺了顺气,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会……”
雪儿问:“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平遥微微颦眉,摇头道:“没有,没有误会,一直都好好的。”
雪儿凝眉思索了片刻,道:“会不会还是关于铃兰璧玉之事?所以他对灵素……”
“不会。歩非早就知道樱花谷之事是我所为,此事与铃兰璧玉无关。”平遥顿了顿,冷笑道,“或许……他本就喜欢惹桃花,江湖上那么多风流韵事,也许,也许他跟灵素……呵呵,像灵素那样楚楚动人、我见犹怜又痴心的小姑娘,有几个男人见了不心动的?”
雪儿怒道:“姐姐胡说些什么?你问问自己,他是那样的人么?在靖国那两个多月,姐姐天天和他同榻而眠他都能坐怀不乱,如今又怎会见灵素长得楚楚可怜就动了心的?难道姐姐也要编一个这样的谎话来骗自己么?”
平遥苍白地笑了笑,眼睑低垂,神色黯然,“因为生在王室,从小就要学会在人前隐藏情绪,长久以来,深藏不漏似乎都已成了根植于灵魂的本性。但我担心他对这段感情不安,所以,我从不在他面前伪装自己,尽量让他看到真实的我,只是……想不到,即使这样,还是压不住彼此心中的恐惧与不安,对这段感情,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割舍。”
语毕,两人便不再说话,均叹了口气。平遥闭目躺在软榻上,一动不动,仿佛睡着了一般,雪儿则静静坐在平遥身边,轻轻抚着平遥的脸颊。
空旷的卧室如深渊般静静的,唯有一缕青烟从香炉中袅袅升起,在空中打一个旋,再轻轻化开……
雪儿的声音在安静的卧室中淡淡地想起,极轻极柔,仿佛融化在空气中一般。
“别人都说我们是无心无情之人,但谁又知道,我们这样的人,要么无情,倘若动了情,付出的感情和真心往往比一般人深得多,同样的,受的伤,也会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