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血朝他点了点头:“好久不见。”
祥叔:“是好久不见了,既然来了,不如留下吃饭罢?”
他们俩说话的时候姬冰雁也抬起眼来打量了一番冷血,不过打量完就立刻收回了目光转向林诗音。
林诗音也盯着他呢,很疑惑:“你还有事?”
这语气怎么这么像是在赶他走呢?不过他还真有事。
姬冰雁皱了皱眉,道:“吸虹楼的老板今天想找你,去了东十字大街没找着,就来我那边了,说是想同你合作。我之前还没来得及说呢,你就跑了。”
林诗音听到“吸虹楼”和“合作”,眼睛瞬间就亮了,直接忽略他语气里的埋怨,兴奋道:“他想和我合作什么?”
“还用想吗?”姬冰雁说,“当然是给我们的馆子长期供酒啊,这不冬天也快到了,他们肯定想多卖点酒。”
“那他现在在哪?”林诗音激动地一拍桌子。
“回去了呗,我让他明天再来,你明天记得过去,价钱方面能狠则狠,现在毕竟是他们有求于我们。”说到这里他直接站了起来,稍整理了一下因久坐而显得有些凌乱的衣衫,整理完了又扭头对她道,“行了既然通知到你了我就走了。”
其实他本来是可以把这事告诉祥叔让他转告林诗音的,但他实在是很好奇林诗音赶着投胎那样急地去神侯府究竟是为了什么,所以就等了下来。
结果居然叫他看见了这位前段时间身上还背着恶名的冷捕头。
想到之前她听说那件事时那担心得愁眉不展的模样,姬冰雁实在是没忍住在心里啧了一声。
他走后,林诗音又嘱咐祥叔这段时间务必好好照顾姬冰雁拜托过来的那三个小姑娘。
祥叔点头应道:“您就放心吧。”
林诗音嗯了一声,抿了抿唇转向冷血,想到方才他和祥叔的对话,道:“冷捕头留在这吃饭是吧?那咱们正好先去过几招?”
这句咱们令冷血有点开心,连带着面上表情都柔和了许多。
他说好。
过招还是在老地方过的。
他离开时那几棵他常常会坐的树才刚抽枝,现在却已是盛过一轮又重新开始落叶了,风一吹便哗哗作响簌簌扬扬,搅得人无法平静。
但实际上他也很清楚,光是那几片落叶还不足以叫他乱了心神。
会这般冷静不了,最主要还是因为拆招过程里他呼吸间都盈满了她身上清幽的香气。
这种香气和她昨夜喝醉酒时的那种甜香不一样,很淡,却又叫他无法忽略。
如此走神了几回后,林诗音也发觉了他的不对劲。
开玩笑,她可不觉得自己这十几天才能练上一次的功夫会压得过冷血,所以下意识地觉得他是在给自己放水,想了想,干脆停下道:“冷捕头,你不用对我太手下留情的。”
冷血:“……”
不,我不是,我没有。
“我找你陪我过招就是想知道自己哪里练得不好嘛。”她又道。
“……嗯。”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尽量只看着她的手,“来吧。”
可能是强迫起了效果,也可能是因为现在只看她的手,这一回冷血没有再频频受她靠近的影响,应付起她的攻势来自然轻松极了。
但也正因为他变得这么认真,林诗音可以说是一点好都讨不到,只觉自己所有力气都打到了棉花上。
不,或许棉花还好一点,至少不会返至自己身上。
人和人的差距真的好大啊,结束时林诗音欲哭无泪地想。
冷血见她坐在树下一脸沮丧,有点后悔,想要安慰她吧,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能蹲下身来干巴巴地憋出一句,其实还是有进步的。
林诗音扁着嘴看向他:“……我谢谢你哦。”
她这委屈的模样让冷血手足无措极了,一时竟不知道要如何回她的话,几度张口都是半个字都蹦不出,顿时急得不行。
而林诗音见他这样,顿时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哎,是我自己太懒散啦,你别在意。”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又开心了,但能看到她开心起来,冷血也松了一口气。
“走吧,我们去祥叔那儿和他一起吃。”她站起来,拍拍衣裙上的尘土,“顺便把姬冰雁托我照顾的小姑娘们也叫上。”
“小姑娘?”冷血疑惑。
“全书斋的妹妹。”林诗音简单解释了句,“他有点事离开京城,就把她们交给姬冰雁,这家伙怕麻烦,就来拜托我了。”
冷血听着她用这么熟稔的口气谈及姬冰雁,不禁又开始疑惑他们究竟是何时变得这么熟悉的。
看来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不止他身上发生了很多事,她也一样啊。
说实话,他有点在意。
不,应该说是相当在意。
尤其是他还忍不住回想起了他们俩在花厅时说的话。
那语气神态,甚至都已经不是一句熟悉可以形容得了。
冷血一边想,一边垂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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