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紧张。”苏昙说的很认真,“我挺喜欢考试的。”
这话要是让别人说出来, 唐笑肯定觉得那人在装逼, 但偏偏是苏昙这个学分绩点接近满分的学霸说出来的话,她无奈道:“好好好, 你乖乖考试, 考完了我请你吃大餐。”
苏昙笑着应下。
陆忍冬和唐笑想的差不多, 大概是怕苏昙紧张,他在电话里都没怎么提考研的事儿, 天天和苏昙拉家常。
苏昙也就由着他啰嗦, 乖乖的答着每天有没有好好吃饭, 有没有好好穿衣服。
临近考试前两天, 陆忍冬实在是没忍住, 打开视频念叨:“该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么?准考证、身份证、笔、尺子还有计算器……”
苏昙笑道:“我还以为你不会问呢。”
陆忍冬蹙眉:“我天天都想问,就怕你嫌我烦。”
苏昙笑的温柔:“这不还是问了么。”她和陆忍冬视频的时候,正好在看书, 说着便从包里把准备好的透明文具袋拿了出来, 一样样的摆在陆忍冬面前,给他看完之后,又重新放回了包里。
陆忍冬这才放了心,他手上工作的确很急, 而且属于一刻也不能耽误的那种,耽误一刻,就可能有人因此受到伤害
“别担心了。”苏昙安抚着陆忍冬,“我有信心的。”
明明是苏昙考试,被安慰的人却变成了自己,陆忍冬心情很是复杂,他现在恨不得直接冲回家,就将苏昙拥进怀里,用力的揉捏一顿。
“去工作吧,我睡了。”苏昙不想耽误陆忍冬的时间,提出结束对话。
“好。”陆忍冬说,“亲一个。”
“啵。”隔着屏幕,苏昙对着陆忍冬亲了一下,陆忍冬也回了亲吻,然后在他恋恋不舍的目光下,苏昙硬着心残忍的挂断了电话。
倒是第一次发现陆忍冬这么粘人,真是甜蜜的烦恼啊,苏昙翻着书愉悦的想。
十二月二十八号,对于所有的考生们来说,都是个重要的日子。
苏昙为了考试方便,提前搬回了寝室。寝室里四个姑娘两个都找到工作出去实习了,唐笑好像是打算毕业去家里的公司,所以一点也不急,还在悠闲的计划毕业旅行。
“昙昙,考完了打算去哪儿玩呀?”唐笑本来是计划和苏昙一起出去玩的,但是看着苏昙和陆忍冬蜜里调油的气氛觉得自己还是别当电灯泡了。
“不知道呢。”苏昙的毕业论文已经结稿还在学术期刊上发表,毕业这事儿完全不用担心,她大四下应该会准备面试和找工作,毕竟即便是考上研了,她也需要继续挣自己的生活费。
“嗯,没事儿,你家那位总会有点子的。”唐笑可不信陆忍冬回不带苏昙出去玩。
不过目前考虑那些事情还太遥远,最重要的,便是即将到来的考试。
考试前一晚,陆忍冬给苏昙打了个电话,也没说什么关于考试的事儿,而是如往常一般随便聊了聊天,还讲了两个小笑话。
苏昙站在阳台上,看着窗外如鹅毛般的大雪,笑着问:“你不会是紧张了吧?”
陆忍冬道:“我……紧张什么。”
苏昙说:“真没有?”
陆忍冬马上否认:“没有。”但他沉默了一会儿,又叹着气说,“好吧,有那么一点。”他觉得自己简直像是个看着女儿上考场的家长,女儿没什么反应自己反而紧张了。
“别紧张啦。”苏昙说,“等我的好消息。”
陆忍冬有点讶异:“那么自信?”
“对呀。”苏昙在窗户上哈了口气,画了个小小的桃心,“很自信呢。”
陆忍冬倒是很少见到这个模样的苏昙,他印象里的苏昙都是委婉柔软的,不过此时的苏昙倒是展现出了她骨子里的那股韧劲。的确,一个做好了所有准备的战士,面对即将踏入的战场,心中的情绪可能不是畏惧,而是激动。
漫长的努力终会凝结美妙的果实。
“去睡吧。”苏昙说,“不要替我紧张,好好工作,早点回来。”她语调如水,奇异般的抚平了他内心的焦躁。
陆忍冬听到电话那头的苏昙声音里带了些不明显的羞涩,她声音很低,却很清晰:“我……有点想你了呢。”
听到这话的陆忍冬激动的差点没把电话捏碎,他甚至只能用深呼吸来保持自己内心的平静,他说:“嗯,我也是。”
然后两人互道晚安,挂断电话的陆忍冬重重的抹了把脸。
这时陆忍冬身边正巧有同事路过,同事好奇的问:“陆哥,怎么了?遇到什么事儿了?”
陆忍冬掏出根烟点上,含糊道:“还能怎么,想媳妇了呗,走,再翻翻证据去,早点把案子结了,咱也好回家过年。”他的小昙花儿,还在家里等他呢。
第二天,苏昙非常淡定的上了考场。
题目发下来,苏昙大致扫了下,便知道这门稳了,她捏着笔,不紧不慢的在试卷上写上了两个端正清秀的字体:苏昙。
这次的考研题偏难,对于成绩拔尖的学生倒是比较有利。两天考试下来,其氛围丝毫不比高考轻松。苏昙甚至看到一个女生在考完数学之后崩溃大哭,瘫软在考场上。最后还是监考老师艰难的把她扶了出去。
考试这两天,唐笑乖得不得了,连笑话都不敢讲了,每天晚上九点准时上床,睡不着也不玩手机,就怕耽误苏昙休息。
陆忍冬和唐笑差不多,每晚一个电话,时间十五分钟刚刚好。
后来苏昙问他开玩笑问陆忍冬说他是算好了么,陆忍冬还点头说对啊,有不科学的说法说打电话超过十五分钟手机会伤脑子。
苏昙哭笑不得:“都不科学了,你怎么还掐准了时间挂?”
陆忍冬满脸严肃:“不管,我怕,万一呢?”
苏昙无言以对。
其他人的态度,和苏昙的淡定完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都说高考失利容易给人造成阴影,苏昙却恰恰相反,自从那次后,她就再也不怕任何考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