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柜台里的小哥也被她的快乐感染:“对!我们家的草莓派是老板最拿手的作品!每天限量供应二十个,卖完就没有了。”
橱窗里还剩一个,老板正在后厨抓紧制作供应下午和晚上的剩下十个。
商稚言便点了草莓派。入口之后,她不适应这种甜腻,但谢斯清非常中意,边吃边夸个没完。
商稚言觉得她实在太容易讨人喜欢,长得灵巧可爱,性格又活泼真挚,和谢斯清见面不过第二次,她已经完全理解谢朝为什么会这样疼爱妹妹。
装着银行卡的信封平平无奇,是最普通的黄色邮政信封,没有邮戳邮票,显然是有人直接投到谢家邮箱里去的。信封上的字同样很普通,字条模模糊糊,没有落款,确实只有“祝你健康”四字最清晰。为了保存信封和字条,谢斯清把它们全都塑封起来,至少形态没有太大变化。
把信封翻过来,商稚言忽然发现背面右下角的红色字样不太一样。
这是邮政指定的信封,一般由某某印刷厂承制。但这信封的承制厂上方还有另一行字:东海炼油厂专用。
“东海炼油厂?”商稚言对这个厂子没有任何印象,她给崔成州拨了个电话。
等待崔成州接听电话时,坐在她对面的谢斯清忽然眼睛一亮,冲“时刻”的门口挥了挥手。
商稚言回头去看,呆住了:“小南?”
应南乡满头卷曲长发不知何时已经剪短了,她鼻梁上架着一副圆框的平光眼镜,乍看上去像一个洋溢少年气的孩子。商稚言心中一动:应南乡每次改换形象,都因为失恋。
崔成州接起了电话,商稚言忙起身到一旁接听。在店面的角落里,她可以看到后厨一角。崔成州告诉她,东海炼油厂是十几年前倒闭的一个厂子,工人早就解散了。商稚言边听边记,眼角余光看见后厨里有忙碌的身影,香甜的气味不断飘出。
“我发你地址,不过厂子早就没了,好像前几年改建成了体育馆。”崔成州说。
回到谢斯清和应南乡身边后,商稚言满怀困惑看向应南乡。
应南乡揽着她胳膊:“没想到你认识margaret,这世界太小了吧!”她今天本想去浪潮社见商稚言,想给她带个甜品作为惊喜礼物,却没想到会在这儿遇到谢斯清。
商稚言忍不住笑,连英文名也是玛格丽特,谢斯清内心里真住着个稚气的小公主。“还有更让你吃惊的。”商稚言说,“她是谢朝的妹妹,谢斯清。”
应南乡一下呆了:“什么?!”
她和谢斯清是在一个画展上认识的。因朋友有画作在内展出,应南乡前去捧场捧场,朋友介绍她和策展人认识,那策展人正是谢斯清。
但应南乡当时只知道这有趣的女孩叫margaret,她右侧小腿上的外骨骼就是她的标志。margaret对她十分热情,应南乡还想过要不要也跟她以英文名互相称呼,但女孩偏要喊她小南,请她喝咖啡,又给了她画展的纪念品,临走时还拉着她的手,依依不舍。
“……你认得我?”应南乡疑惑道。
谢斯清嘿嘿笑:“认得。你们四个人拍的照片就在我哥家里放着,我知道你是应南乡,你好漂亮。”
应南乡:“你也是。”
两人互相托着下巴冲对方笑。
应南乡伸手捏了下谢斯清的脸:“行啊小坏蛋,捉弄我们很好玩吗?……等等,难道你也见过余乐了?”
谢斯清这回没有立刻回答。她微微皱着眉头,想了想才说:“你们三个人里,只有余乐一开始就认出我是谁。”
应南乡和商稚言都是一愣:“他认识你?”
“他不认识我。”谢斯清笑道,“他认得我脚上的外骨骼。这是去年我哥哥新做的,样品就在新月医学一楼放着,他应该看过。”
商稚言想起余乐有段时间天天去新月的食堂吃饭,就为了逮谢朝。
“他真的好厉害。”谢斯清小声叹道。
应南乡喝了口咖啡,声音有些飘忽:“他怎么没跟我们讲过这件事。”
“是我让他别说的。”谢斯清又笑,“说了就不好玩了,我喜欢看你们震惊的表情。”
她翻出手机看了眼:“余乐约我明天晚上去园区,看他和我哥打球。一起吗?”
应南乡犹豫了。商稚言摆摆手:“我不去了。我老师刚给了我一些线索,我得去帮你查这个给你打钱的神秘人。”
应南乡和商稚言把谢斯清送到地铁站,挥手道别。转身后商稚言拉着应南乡问她怎么回事,不出所料:应南乡和男友分手了。
这次分手与以往的所有分手都大不相同。男友偷了应南乡的资料送给竞争对手,直接导致应南乡的公司在广告竞标中惨败,损失惨重。以往所有的恋情,结束时无非都是彼此觉得不合适、不爱了、不能继续下去了,从未有一次让她遭遇这样可怕的背叛。
在你心里,工作和事业永远比我重要,我知道,哪怕我告诉你我会因为这次项目而升职到总公司,你也不会愿意让步——应南乡有生以来第一次和男孩厮打,尤其在听到他说的这句话之后。
“……他放什么屁啊!”商稚言气得脸都白了,“这是人话吗?他尊重过你的工作吗!”
应南乡摆摆手:“不说了,都过去了。”
商稚言这才明白,应南乡这次从外地出差回来之后,一直说太忙碌而不和他们见面,是因为需要整理心情和疗伤。两人分开的时候吵得非常激烈,应南乡脸上受了点伤。
“别告诉余乐。”应南乡说,“他会去杀人的。”
“……余乐到底有什么不好?”商稚言忍不住了,“你所有的男朋友,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甚至是未来,我都不觉得有谁能比他更好。”
“不是好不好……”应南乡扶着额头,“很奇怪啊,我们当了这么多年朋友,如果发展成恋人……”
“我不懂这有什么奇怪的。”
“他太认真了。”应南乡又说同样的理由。
商稚言叹气:“乐仔很招人喜欢,你知道的。你不要后悔。”
应南乡下午没事情,便开车送商稚言去东海炼油厂的旧址找线索。
东海炼油厂旧址果真已经改建成小型体育馆,商稚言去问了一圈,工作人员并不清楚以前炼油厂的情况,更不知道炼油厂的职工都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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