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1 / 2)

一双葇荑轻轻搭载阿圆满是肉肉的小屁股上, 哪怕正打着瞌睡,也无意识护着胖小子。胤禟掀开毡门使得光线进来些许,盖因没直接洒在宝珠身上, 故而并没有惊醒她。倒是阿圆, 偏过头看了一眼,发现是胤禟, 他就咧嘴笑起来。

胤禟心想在京城时,福晋作息非常规律,吃穿用度尽是最好的, 哪怕临行前他做了充分的准备, 不适应还是有。再加上牛皮大帐纵使宽敞, 总是比自个儿府上少了些安全感,哪怕叫他护在怀中,也不能闭上眼就入睡。

这还不算,宝珠用过午膳之后是要歇觉的, 睡上半个时辰才会起来。

到这边之后,也没见她在白日里睡过,犯困并不稀奇。

不过说起来,她还算好,睡眠有些许不足,气色并不差,一如既往的面色红润有光泽。倒是四嫂,从上马车起就没舒坦过,偏四哥又是个把政务看得比什么都重的,半点不会疼人,四嫂近来清减不少。

到木兰围场来,能尽情的骑马射箭对爷们来说再痛快也没有,福晋却不能像他们一样放得开,这世道对女人总是苛刻的。

这么想着,胤禟放轻脚步走到塌边,他轻轻放下宝珠搁在阿圆身上的手,将小兔崽子抱进自个儿怀中,正想拿个薄被搭上,宝珠就动了动,迷迷蒙蒙睁开眼。

见着胤禟近在眼前的俊脸,她抬手抚了抚,笑道:“爷回来了?”

瞧她这慵懒模样,胤禟心都融化了,他将开弓射箭的大手搭在宝珠雪白葇荑上,引着她在自个儿脸上蹭了蹭,又亲了亲手心说:“怎么就在这边睡着了?还抱着小胖子,这么沉压在胸口也不怕魇着。”

宝珠还没完全清醒过来,听得这话笑得好不漂亮,她在阿圆的胖脸上轻掐一把,阿圆用双手将额娘漂亮的爪爪拖住,拽到跟前来啃了啃。

胤禟将这一幕看在眼里,险些给噎着。

他拍拍臭小子的肥屁股,笑骂道:“这混蛋,才多大就知道调戏美人了。”

宝珠嗔道:“不都是跟他阿玛学的?父子俩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

胤禟觉得是时候教育一波了,这混蛋不仅侵占了亲爹的领土,趴在她娘胸前睡觉,他还不老实,小动作不断。他还在措辞,就听见一声闷响,从儿子怀里掉下个东西,就落在厚实的羊毛地毯上。他顺手捡起来,是鬼工球啊,随手转了转,东西不大,层数倒是不少。

“他从哪儿骗来这个?爷冷眼瞧着像有十层,图样寓意好,雕工精细,倒是个好物件。”

宝珠揉着脖颈坐起身,靠在榻上睡真不舒服,方才不觉得,要坐起来才感觉脖子酸得很。她一边揉着一边回说:“是额娘补给我的芳辰礼,说是十二层同心球,刚拿回来就叫这小子惦记上了,缠了半天,一直玩到现在。”

胤禟勾出一抹蔫坏的笑,“倒是好寓意。”

他还想念两首骚诗,宝珠嘴快,岔了话题。她拍拍身旁的位置,叫胤禟坐下,问说:“爷不是去定赛狼的日子,皇阿玛怎么说?众兄弟可知会了?”

“皇阿玛说明日未时正,爷知道安排,福晋无需操心。倒是狼崽子那头,小畜生就听福晋的,明儿还要偏劳你,好生哄哄它们。”胤禟说着,就看向毡门的位置,他方才回来见三只都趴在外头晒太阳,这三月间的暖阳的确舒服,今儿个营地里还有点微风,难怪小畜生跑外头去。

宝珠听他恭维,懒声应道:“灰妞最通人性,有它带着,明儿个一定顺利,这个倒无需忧心。我想着,要是都觉得有趣,回京之后倒是可以添个乐子,只是总让它们来我心有不舍,倒不如向皇阿玛献策,让猫狗房尽点心。”

胤禟将阿圆放下,由他自个儿玩,然后往大腿上放了个舒服的垫子,让宝珠趴上来,一边替她揉捏美颈香肩,一边悠哉附和。

明日开个好头,后面有什么难的?哪怕猫狗房的小畜生没自家这三只通人性,有点耐心慢慢教总能学会。

比起这个,胤禟更关心宝珠的身体——

“往后饿了就吃,困了就睡,别硬撑,你这么勉强自个儿爷多心疼?”

“三个臭小子都小半岁了,身子骨也结实,待回京之后爷再找几个奶嬷嬷来,还不肯吃看我不揍他屁股。真没见过这么闹人的,就会累着我心肝。”

宝珠惬意的趴着,舒服得都想睡过去了,猛的听他这么说,就哼道:“依我看,你们父子真就一个德行,排着队使性子。”

胤禟顺手往她臀上一拍:“胡说八道毁爷一世英名,爷这就要请家法了!”

说完他又压着打了几下。

是不重,却羞死个人,宝珠正要反抗,就听见一声呵斥,同时有阳光照进帐篷里。

“你前头指天发誓定会好好待我妹子,这就食言。今儿个我富察辰泰在这儿,你敢伤我妹子一根手指头,天王老子也得挨揍!”

他挽着袖子冲进来,这是来同胤禟拼命的,进来之后发现情况不对啊。

这姿势,这体位……

这尼玛咋那么像闺房之乐呢?

守在外头的侍卫原想拦他,可身手差太多,没拦得住。讲道理这事怪不着他们,侍卫小哥还是很想死一死。自家爷在福晋跟前是天字第一号怂,对岳父和大舅子也硬不起来,所以说,他们注定要背锅。

命不好啊!

偏偏这时候爷同福晋那啥啥啥。

偏偏这时候富察大人过来寻他。

偏偏富察大人平日里看到的都是爷正直美好的一面,不知道他私下里有多污。

美好的误会就这么产生,进而酿成一出尴尬的悲剧。

侍卫小哥想哭都哭不出来。

他们能做的只有降低存在感,装作啥也没看见,继续站岗去。

有那么一刹那,胤禟也慌,待他看明白大舅子脸上的尴尬,他反而淡定不少。宝珠想坐起来,胤禟还叫她别闹,接着揉捏香肩,顺便招呼大舅子随便坐:“福晋方才在榻上困觉,将脖子拧了,爷给揉揉……大哥这会儿过来有什么事?”

富察辰泰很想说你他娘的别忽悠我,脖子拧了你揉什么肩膀?

索性他也就是在心里咆哮,面上还尴尬着。

他强行说服自己接受了这个蹩脚的借口,看他当着自己的面对妹子动手动脚,憋着一口气闷声说:“就是赛狼的事,阿玛说是不是再演练一回,叫它们更熟悉些,别在皇上跟前丢丑。”

胤禟摆摆手:“大哥你带个话给岳父,小畜生的表现已经非常惊喜,赶明闹成啥样都不妨事,皇阿玛保准看得高兴,用不着训得一板一眼。”

富察辰泰颔首:“那我就这么说。”

他还想关心妹子,眼下仿佛不适合,就这么走了又舍不得,正在纠结,胤禟就问大舅子还有什么事。

这是明晃晃的撵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