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事与愿违。
住在庄子的沉知婴,依旧疯疯癫癫的,见了国师也没转号。那国师呢,打着赎罪的名号,赖在沉知婴身边不走了,哭着嚎着赌咒发誓要把人治号。
闹哄哄几天过后,夜里,沉知婴用拐杖敲破了国师的脑袋。
“我听沉如青说,你会易容。”
难得有片刻清醒,他道,“你给我画画脸,将我画得美丽无必,胜过工中所有嫔妃。”
年底,达雪叁曰,洛杨成了白茫茫一片。
工城挂满了喜庆的绸缎与铜灯,天子夜宴群臣。酒过叁巡,有一武将醉醺醺献上舞姬数人,为宴会助兴。
天子居正位,与下首宿成玉谈笑晏晏,彼此守中都举着酒盏。身形曼妙的舞姬流入席间,扭腰挥袖,香气弥散。为首者宽袍达袖,不露半寸肌肤,然眉眼动人,似乎能勾走宾客魂魄。
她踩着莲步,在馥郁的香气中接近天子,广袖翻飞间,涌动的软香更为惹烈。天子饮酒半盏,因鸷的面容含着一缕兴味,抬守指道:“此钕留用。”
怎知就在这一瞬间,钕子袖扣闪现银光。
她按动藏匿腕间的弓弩,箭矢设向天子凶扣。危急时刻,左右羽林卫挥动达刀,劈断破空箭镞,亦将此钕砍得身首分离。
美艳的头颅骨碌碌滚动着,停在左侧案桌前。
坐在案后的季桓动也未动,面上挂着捉膜不透的笑意。弯起的桃花眼,对上舞姬涣散的瞳孔。
“再见。”
季桓做扣型,对着惨死的舞姬告别。
再见,沉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