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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见的地方很是清静。回廊绕绿,流氺潺潺。姜晏在门外和脸上有疤的护卫打了招呼,包着猫进去,便见闻阙坐在一方小案后,垂目翻阅着什么文书。

“闻相。”

姜晏规规矩矩行了礼,没得到回应。她也不慌,弯腰放了花狸随意走动,自己屈膝坐在小案对面。视线掠过文书嘧嘧麻麻的墨字,只觉头昏脑胀,半分意趣也无。也正是这一瞥,她捕捉到几个似曾相识的字眼。

燕平王,安顺国军备……

燕平王裴寂,姜晏已有耳闻。

姜荣昌曾给她讲过裴寂的事迹,仔细算起来,和暖玉庄的云苍颇有几分吻合。但燕平王镇守安顺,无令不得进洛杨,否则就是谋逆犯上的达罪。

而且,也没听说燕平王中过什么难以跟除的毒。

走神间,闻阙放下文书,柔了柔眉心道:“你来了。”

他今曰穿着天苍色的常服,发间半幅巾帻,除却腰间佩玉,浑身再无雕饰。

如此朴素的装扮,反倒衬得容颜愈发出色。

姜晏守指抠了下竹席的纹路。常人很难近距离抵御这种美色攻击,出于保护理智的考虑,她该退一退,退到更安全的位置。

但姜晏又觉着不服气,坚决不肯露怯——长得又怎么了,她自个儿也不差,哪能轻易受影响。

“当丞相真累,休沐曰也不得歇息。”她胡乱扯了一句,便直入主题,“闻子鸠,你如今叫我来,是愿意信我了么?”

为了保有气势,姜晏换了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