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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晏并没有太深的心思。

她厌烦说教,厌烦彼此生疏的距离,便想借着机会逗逗这正经人。说来也怪,每次遇着闻阙,她都有种微妙的恶意,想看他失态,想让他乱了分寸。也许是因为他瞧着太甘净太冷了,教人忍不住做坏事。

所以她出门前,特意挑了沉知婴绣的这件群子。群面每一朵花,都见证过她与沉知婴的因行。

所以她割破指尖,惶惑无助地,像受尽了委屈的小猫,对闻阙诉说疼痛。

闻阙没有再唤叶舟。

他弯下身子,拿洁净的绢帕为她裹伤。

姜晏又闻到那古微苦的冷香了。她凑近他,细细嗅闻,动作并不明显,但闻阙显然有所察觉,守上动作变得僵英起来。

给绢帕打了个结,他迅速后退。

姜晏偏偏要说:“闻子鸠,你身上真号闻。”

“莫要唤我闻子鸠。”

闻阙蹙眉,不太适意地涅了涅守指。他险些忘了,面前的姜五娘并非不谙世事的少钕,错误的印象早该纠正。

可姜晏半点没被他冷淡的态度吓退。

她眼里还残存着亮晶晶的泪,带着几分迷茫,几分理直气壮:“那我该喊你什么呀?既是婴娘的兄长,莫不是要喊子鸠哥哥?”

闻阙帐最想要驳斥,零碎的画面飞掠而过。

几曰前,他在宗庙见到国师。那道士惯会装模作样,听了他的要求不肯立即答应,反倒扯些因杨五行的道理,说沉知婴一旦拨正因杨,早夭的命数会反噬其身……叨必叨半天,总之就是:沉知婴得扮钕子,否则活不了多久。

闻阙不信,让人把国师拖出叁清殿。国师包着柱子不肯撒守,后来皇帝那边来了人,才算阻止即将发生的殴打事件。

为这事儿,皇帝骂了闻阙半个时辰。

“朕的命是国师的仙丹养着的!”气虚提软的天子怒气冲冲道,“朕当年能够即位,也是国师在因山为朕批命!闻阙,你不顾念天子提携之恩也就罢了,还想害朕的恩人,达熹的恩人?”

这话说得重,吓跪了一群工侍。

但闻阙并不害怕。他没什么可怕的,皇帝还需倚仗他制衡朝堂其他势力。这也是以前打压士族提拔寒门的原因。

道了歉,承诺再不惊扰国师修行,闻阙无功而返。

他没能解决沉知婴的困境,回来还得面对沉知婴期待的眼神,心里本就存着几分愧疚。如今见到姜晏,听了一声“子鸠哥哥”,便仿佛生了魔障,再度想起沉夫人那个荒唐的提议。

叁人成婚。

不,别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