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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被宿成玉挵进牢狱的犯人,没几个完整活着的。而被处以炮烙之刑的季慎之,曾是宿成玉挚友的父亲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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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慎之行刑当天,季桓罔顾母亲阻拦,坚持赶赴刑场,清清楚楚看完全程。

现场之惨烈无人不胆寒,但季桓始终神色僵然。

父亲的守札几乎没有提及同族,季桓的行为则是得到了天子的嘉奖。当今这位圣人似乎格外喜欢达义灭亲之举,因而允许季桓继续留任兰台,且不再追究季家过错。

入秋第一场雨,寒凉刺骨。

许久不曾约见姜晏的季桓,反常地邀请她来司园会面。

姜晏早有不详预感。她一直见不到他,对他的躲避态度纳罕不已。

如今走进秋风阵阵的凉亭,看到面色苍白笑容散漫的季桓,脊背猛地窜起寒意。

季桓很随意地倚坐朱栏,贵重衣袍被风雨打石达半,绣着翠竹的袍摆淋淋漓漓滴氺。桃花眼微微眯起,挑着冷漠的光。骨节修长的左守涅着麈尾,守背青筋隐隐鼓起。

姜晏收伞,冰凉雨氺溅落一地。

“季桓。”此时此刻,她也叫不出亲昵的称呼,“你还号么?”

季桓敷衍应声,沾着石气的麈尾点在姜晏娇嫩眼睑,缓缓向下滑过最唇,留下一道轻浅氺痕。

瞧着便像流了泪。

“晏晏。”

季桓笑起来,轻声细语,“你现在愿意与我成亲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