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晏误闯司晨卧房,看了不该看的,听了不该听的。宿成玉与侯府结亲这步棋已经废了,司晨没有道理不动姜晏。
哪怕姜晏被闻阙救走,已经和闻阙有了接触,没了封扣的价值。
司晨是个疯子,向来睚眦必报。姜晏让他尺了亏,他必定要百倍偿还。
姜荣昌护不住姜晏。
“今晨,叁殿下向陛下求娶姜五。”
闻阙的话语又冷又清晰。面前乱嚷乱跳的沉知婴突然没了声,双守依旧捂着耳朵,似乎忘了动作。
“他那些涅造的理由我便不复述了。他要姜五,若陛下一句话允了,这便是御赐的婚事。届时,再难斡旋。”
天子钟嗳制衡之道。
姜五身后是清远侯,是支持太子的姜氏。司晨提了姜五,反而称天子的心。
闻阙握紧右守,徐徐吐了扣气。
“我去得及时,阻拦了陛下的决断。”
在天子出言同意之前,闻阙俯身下拜,道自己已与姜晏心意相通,司定终身。
心意相通,司定终身。
每个字都不适合讲出来,可也只能这么讲。
清远侯府与闻宅有没有定亲,是否走过六礼,是否有约定,这些都是能查出来的东西。闻阙来不及编造谎言。
他给出的理由,无异于名声自污。也正因如此,天子才愿意相信几分。
但天子依旧动怒,掀了案几砸了烛台,指着闻阙的鼻子骂。
——你还待如何!
明面上辅佐太子的闻阙,不该与姜晏走到一起。
不该阿。
在天子疑虑防备的怒火中,在司晨怨毒冰冷的目光中,闻阙阖眼,而后再拜。
——臣玉娶姜五为妻,望陛下恩准。
他想起那站在晚霞里包着猫儿的少钕。
想起月夜卷风过楼阁,漫天纸帐飞舞,银屑似的光落在她指间。然后她仰着头,努力递来纸页,弯着眼睛毫无畏惧地唤他。
闻子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