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想要挑拨离间吗?这一招显然不高明。”严肇逸对答自然,对于沈楠堔的故意揭穿,他倒是不以为意。
沈楠堔已经预料到他会不择手段的否认一切的指控,他也不着急,垂眸看了看地面,神色如常。
严肇逸微微勾起嘴角,松开肖白慈的身子,他提步走向沈乐文的墓前,从口袋里拿出一只纯白色的鲜花,他安放在墓碑前。
他俯下身子,半蹲在墓碑前,伸手抚过沈乐文的照片,他薄唇微启,“乐文,到了另一个世界,记得好好玩耍,好好长大,不要再让活着的人担心,知道吗?”
沈楠堔蹙起了眉头,他不需要严肇逸这么做,现在是在可怜他身边没有一个值得信赖的人吗?!
他提步走上前想要做些什么阻止严肇逸,肖白慈却伸手拉住了他的手,“楠堔,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都好,在我的心里,你永远都是我的朋友,我在乎的人,今天就看在乐文的面子上,不要让他到了另一个世界都记挂着你这个爸爸,好不好?”
肖白慈的表情透着掩饰不住的担心,沈楠堔目光深深的凝视着她,良久,他用力的抽出了自己的手,转身背对着她和严肇逸。
肖白慈看着沈楠堔倔强的背影,心里无尽的感慨。
到底要经历了一些什么,才会让一个人变得这么的在所不惜?
她咬住下唇,转过小脸看向正在跟乐文说话的严肇逸,提起脚步,她一步一步的走过去。
☆、第二百二十章 一命还一命
俯下身子,她也伸手抚摸沈乐文的照片,声音低低的开口,“乐文,安息吧。”
严肇逸用余光瞄向她伤心的侧脸,实在是有够了刺眼。
他站直了身子,伸手又去拉了她一把,大手十指紧扣着她的小手,薄唇微启,他说:“走了。”
肖白慈被严肇逸拖着往外走,经过沈楠堔身边时,严肇逸顿住了脚步,“处理完手头上的案子,是走是留,我随便你。”
话音落下,他拉着肖白慈便径直的走出了墓园。
黑色的路虎车迎着夕阳开往公寓,肖白慈目光呆滞的看这前方,脑袋靠在窗边一点一点的,心情看起来十分不好。
严肇逸的目光投放在前方,一边注视着路况,一边还要用余光瞥她,观察她的心情状况。
“等一下想要去吃什么?”他清了清嗓子,开口询问她的意见。
肖白慈现在一点心情都没有,不为什么,只为他就沈楠堔刚刚的那一番话,一句解释都没有!
车里沉默一片,平日里都是她爱说话,叽叽喳喳惯了,她一下子变得这么安静,严肇逸还真是不习惯了。
“怎么了?”他虽低沉,却透出了一股浓浓的温柔。
然而无论严肇逸怎么样温柔,肖白慈心里不舒服,生气了,有小情绪了,她就是不肯开口回答他。
严肇逸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车子开到一家精致的点心餐馆停下,解了安全带,他侧过身去看她。
“你平时都爱吃这里的小点心,我们今晚就在这里吃,好不好?”
肖白慈咬住了下唇,侧过脸看他,眼神透着质问,“你知道的,如果你不把事情解释清楚,我是不会那么轻易妥协的!”
“你想听我解释什么?”严肇逸的嘴角扬着一抹耐心的笑,黑眸深情至极,大手伸出轻轻的撩起她的一抹发梢,明知故问道。
肖白慈被他的一句反问气得要动手动脚,白白胖胖的小手忿忿的紧握成拳。
解了安全带,她侧过身子就想要开门下车,啪的一声响起,严肇逸慢条斯理的锁住了车门。
“严肇逸!”肖白慈转过身去瞪,目光带着幽怨。
严肇逸轻笑出声,声音十分爽朗。
“我只问你一句,你有没有蓄意收购肖氏?”
“你觉得呢?”他一脸慵懒的看着她,吊儿郎当的语气反问道。
“我觉得你有!”肖白慈一点都不想跟他玩虚的拐弯抹角。
黑眸深邃之中透出了冷光,他直勾勾的看着,漂亮的手,用手背懒洋洋的撑着自己的下巴。
“你宁愿相信沈楠堔的话,也不愿意相信我的?”
“不要问我这些问题,你知道我笨,我不想要分析这么多,我只靠我自己的直觉得出答案!”肖白慈抬手捂住自己的胸口,“我的心告诉我,你是有事情隐瞒我的,至于是不是伤害我家人的事情,我想要从你口中知道答案!”
到底你为什么要出尔反尔,我想知道你的苦衷啊。
严肇逸的眼神变得阴冷,脸色一沉,他似乎也认真起来了。
“白白,有时候女人,不应该这么执着于答案,特别是对自己的丈夫,我觉得你不应该用这样的方式逼问我。”
“如果我不逼问,你会告诉我吗?”肖白慈垂眸看向车座,“你不会的,你从来不会主动告诉我你内心的想法,有时候就算我问你,你也只会觉得烦而已。”
“既然你这么想要知道答案,好,我告诉你。”严肇逸抬手扶住方向盘,心里腾起了一丝紧张,他握紧方向盘,“我是在收购肖氏集团的股份。”
肖白慈倒抽了一口气,看着他的眼神带着浓浓的失望。
“为什么?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不是答应过我,不会伤害我的家人吗?!”眼下她一片慌乱,“你知道肖氏集团对我父亲而言意味着什么吗?!那就是他的心血,他一辈子都命!”
“肖氏集团是你父亲的心血,那我父亲的呢?”严肇逸侧过脸看着肖白慈,“没有我父亲的牺牲,你觉得肖氏集团会有今时今日的风光吗?!”
听着严肇逸那近似于悲愤的话语,肖白慈才知道他原来已经压抑了这么久,原来他的心里一直都在埋怨她的父亲,恨他父亲过去的所作所为。
“既然你这么恨,这么埋怨,那你为什么还要跟我结婚?”
此时此刻,他被夹在她和他的父亲中间,而她也在丈夫和父亲之间为难,他到底为什么要把局面变成这个模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