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点了点头,告诉了他们上菜的时间,然后就鞠躬离开了。
肖白慈垂眸看着大理石餐桌,大眼睛漆黑柔亮原本应该十分漂亮,奈何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让眼底的那一抹亮慢慢变得黯淡。
“白白。”严肇逸伸手去握着她放在桌面上的小手,呼唤她的声音低沉温柔。
肖白慈把目光移向他的大手,嘟着小嘴,声音有点不耐烦,“干嘛?”
“我真的很想知道,是不是如果我明天做了什么伤害肖俊峰的事情,你就会一辈子都不吃饭?也不对我笑?”他冷笑一声,握住她小手的大手加重了力道,“你就是知道我紧张你,所以你才敢那么肆无忌惮的伤害自己,借此来威胁我,是吗?”
肖白慈抬眸看向严肇逸,浅浅一笑,她一副死心的模样抽回自己的手。
“我不想吃饭不是因为想要你紧张我,而是因为我现在真的没有那个心情。”她重重的叹了一声,咬住下唇,扶着餐桌从沙发上站起。
见她忽然站起要走,严肇逸的薄唇抿住,伸长手臂就拽住她的手腕。
“你要去那里?”只是说她两句,她就不高兴了?
“我上洗手间。”肖白慈用力的想要抽回自己的手,然而严肇逸的力气太大,他不松开,她实在是没有办法如愿抽回自己的手。
“你是听不懂中午还是怎么样?”她的耐心渐渐丧失,“我要去洗手间,去如厕,去蹲坑!”
说得这么清楚明白,他总该放手了吧?!
☆、第二百四十章 你不累吗
严肇逸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气,显然也是在忍耐着她的脾气,缓缓松开她的手腕,他薄唇微启,刚想要跟她说快去快回,她在他松手之际就跑出去了。
严肇逸抬手扶着额头,有点头痛的捏着自己的太阳穴,这两天她一直跟自己闹,宠着哄着也没有用,他到底要怎么样做,她才能对自己笑一笑?!
肖白慈到洗手间去洗了一把脸,冷静了一下。
看着镜子里面憔悴的自己,她真的很想要砸镜子。
她不想要跟严肇逸吵架的,都已经说好了要把爱情和家仇分开,可是股东大会越是临近,她此刻越是不安。
深呼吸了几下,她不断告诉自己要成熟要相信严肇逸,仿佛只有这样子,她才会压抑住心里的那一份纠结和不安。
走出洗手间,她想要往卡座那边走去,走经电梯的时候,电梯门恰巧打开,只见沈楠堔跟在一个严肃的老年男人身后,从电梯里走出来。
沈楠堔见到自己时也是吃了一惊,眸光深深的睨着自己,表情有些犹豫。
“楠堔,你在看些什么?你认识她?”男人把目光投向肖白慈,声音冷厉的问沈楠堔。
“不,我不认识她。”沈楠堔收回视线,目光直视着前方,跟着那个严肃的男人就走进了包间。
肖白慈心里戚戚然,忽然有一种感觉,楠堔和她,似乎也要越走越远了。
肖白慈慢悠悠回到座位的时候,严肇逸正向经理发脾气,冷声冷气的威胁,还说要告人家。
“怎么了?”肖白慈走到他的面前,一脸憨傻的看向严肇逸和经理,只见严肇逸倏地从沙发上站起,拉过她就抱在怀里。
“幸好我的妻子没事,你们都给我滚!”
经理一脸难堪的看了看严肇逸,弯腰鞠躬说完抱歉才离开。
肖白慈似乎能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情,嘴角微微扬起了一抹无奈的笑,“严肇逸,我只是去上个厕所,你真的太夸张了,干嘛要为难人家一个小经理?”
听到她抱怨的话,严肇逸的脸色当下一沉,抬手捏住她的鼻子,目光冷沉,“你还好意思说,你知道你上这个洗手间,上了多久吗?!”
肖白慈嘟着小嘴,不想回答他。
谁会一边上洗手间,一边计时?!
见她不回答,严肇逸立马就来气了,她没有把手机带上,他等了她半个小时,他担心她会不会就这样走了,担心得犹如热锅上的蚁!
她倒好,悠哉悠哉的回来了,不给他一个解释还质问他为什么要为难一个小经理,难道在她的心里,他对她的担心都是多余的,无用的?!
“我问你刚刚去了那里?”耐着性子,严肇逸又问了一次。
肖白慈抬眸对上他那双冷得彻骨的黑眸,抿住粉唇,板着一张倔强的脸,明知故问的废话,她实在是不想回答。
“说话!”忍无可忍,严肇逸提高了声音。
怒吼声震天响,引起了餐厅里围观群众的注意,肖白慈也被他的怒吼声吓了一跳,整个人都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却。
严肇逸伸手将她拽了回来,横眉怒目的瞪着她,“不要以为我真的不会对你生气,肖白慈,事实上,我并不欠你什么?!”
肖白慈一脸惊愕的看着严肇逸,沉默了一会儿,心里不禁感叹着:他终于是说出了心里话。
“是啊,我们肖家欠了你,所以我身为肖家的一份子,我也欠了你,我没有资格要求你为我放弃报仇,我甚至不配得到你的爱!”
严肇逸一阵恍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他伸手拉住她想要解释,然而肖白慈说完赌气的话转身就跑,他提步想要追出去,刚刚被他骂惨的经理却找准了时机拦住他的去路。
“先生,你还没有结账!”
严肇逸该庆幸肖白慈跑出去的时候并没有理智到记得拿包包,以至于在他结账跑出去追她的时候,她还在大街上徘徊。
她一个人走在人行道上,严肇逸找到她以后并没有立马追上去,而是静悄悄的跟在她的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在人行道大街上,他蹙着俊眉睨着她落寞的背影。
这一次的小白痴似乎让他有点出乎意料,他说了让她受伤的话,她气愤,伤心,却没有像上一次那样边哭边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