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不是在跟你商量些什么,而是要你做出选择,你到底是要儿子还是要继续维护刘以枫?”
肖白慈不说话,只是眼神带着怀疑的看着严肇逸,表情十分的不理解。
严肇逸也看着肖白慈,观察着她此时的脸色,等待她的答案。
然而她此时的迟疑还是惹来了他的不悦,到底是有多难选,儿子跟刘以枫,难道不是应该立马就得出答案吗?!
肖白慈闭上了眼睛,那是她对严肇逸深深的失望。
“好啊,既然这样,那我们就打官司吧,你虽然有权有势,可是法庭上,我也未必会输给你的。”显然,肖白慈自己开辟了第三条路。
“事实上,在回国之前,我就看过不少孩子抚养权的案子,只要母亲没有大的过错,法官都会把孩子判给母亲来照顾。”就算是他严肇逸打官司又如何?法理依然是在的,不是吗?
黑眸散发着清冷的光,他的嘴角微微扬起,脸上的表情是明显的嘲笑。
肖白慈直勾勾的跟他对视,虽然明白他在嘲笑自己,可是眼下的情况,她除了勇敢的去面对他,她似乎已经找不到更好的方法了。
“法理?”薄唇微启,他淡淡的开口,“你跟我严肇逸谈法理?”
肖白慈的英勇实在是敌不过他的威胁,她知道他的手段很多,想要弄死她或者肖家实在是易如反掌,可是该退让的,该妥协的,她都已经尽可能的按照他的要求做了。
要她忘恩负义到背叛刘以枫,她实在是做不到。
“严肇逸,其实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呢?我回国,你难道真的是一点都不高兴吗?”肖白慈伸手拽住他的衬衫。
她不怕跟任何人对峙或者谈判,就害怕冷冰冰的严肇逸,她都不知道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样去面对他了。
严肇逸垂眸看向她那双白皙细腻的手,她正在紧紧的捉着他的衣袖,隔着那件薄薄的衬衫,他甚至能感觉到她的手在发抖。
“我为什么要高兴?”他把目光缓缓的回到她的脸上,反问出口实在是让肖白慈诧异。
“难道你以为,你两年前离开了我,两年以后,我还能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吗?”
肖白慈静静的看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她总算是明白了。
说到底,严肇逸就是想要报复她,他对她,现在真的只剩下恨了,除了恨和报复,他对她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了……
“好,我明白了。”肖白慈点了点头,“既然你那么讨厌我,那你说说看吧,我到底要怎么样做才能平复你内心的愤恨,才能让你接下来的日子里好过一些。”
“我再离开,好吗?”
闻言,严肇逸瞠大了那双漆黑的俊眸,在自己还没有意识的情况下已经伸出手扣住了她的手臂。
肖白慈感觉到了从手臂上传来的明显痛感,他捉得她很痛啊。
“肖白慈,遇到事情,你除了会离开,会逃避,你还他妈的会些什么?!”一声怒吼,严肇逸把内心的不满悉数朝她喊了出来。
偌大的客厅里,严肇逸的一声怒吼仿佛还有回音,肖白慈一眼不眨的看着他,看着他青筋都冒起的额角,看着他深邃带冷的黑眸,看着他已经抿成一条线的薄唇。
“那我不离开,好吗?”肖白慈的眼眶里一下子积聚了泪水,她缓缓抬起手,抚上严肇逸那张紧绷的俊脸。
她的手很暖,严肇逸看着她那双含着水珠的眼眸,一下子变得有些不知所措。
她真的不会再离开了吗?
还是说,这又只是她哄他的计谋而已?
严肇逸,到了今天,你都还妄想要相信这个女人吗?
你的生命了,谎言太多,信任太少了,相信一个人,你配吗?!
啪的一声,严肇逸无情的甩开了肖白慈的手,他冷笑一声,笑容透出渗人的冷意。
“肇逸……”
“你闭嘴。”他从沙发上站起,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用坚挺的后背对着她。
“这里是b市,从你跟我上飞机的那一刻,你就已经只剩下两条路,如果你真的想要跟我打官司,那你就得有几个月甚至一年都见不到儿子的心理准备,你……”他缓缓的转过身,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做得到吗?”
“起来!”唰的一声,窗帘被人用力的拉开,热烈的太阳从落地窗外透进来,照射在肖白慈那张略显疲惫的脸上。
肖白慈在嘈杂的声音中缓缓清醒,昨晚要想的事情是太多了,以至于她将近天亮才模模糊糊的睡着。
她睁开眼睛,太阳便刺眼的照了过来,她下意识的抬起手挡住那些耀眼的光,迅速的从床上爬起,只见严肇逸一手抱着小小逸,一大早的就用极其冷酷的眼神盯着自己看。
“呃……我……”肖白慈左顾右盼的扫了周围一眼,严肇逸的主卧,她不仅霸占了他的主卧,还睡得非常的舒服。
“我只给你十分钟的时间,十分钟以后,我要带儿子出门。”话音一落,严肇逸也不再多说一句话,抱着小小逸就走出了卧室。
砰的一声响起,严肇逸真的就这样走出去了。
坐了两分钟,肖白慈终究是反应了过来,掀开被子迅速的下床,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去洗漱。
另一边,严肇逸抱着小小逸走进了衣帽间,他一手抱着儿子,另一只推开衣柜,只见大而整齐的衣柜里面,裙子琳琅。
“小小逸喜欢哪一件?”他低头看着小小逸,开口问问题的声音温柔到了极点。
小小逸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睛,眼睛又圆又大真的是像极了妈妈,他才一岁多,牙牙学语的时候,想要表达些什么,可因为有些字眼也不会说只能呀呀的喊。
严肇逸很了解儿子的难处,抱着他往衣柜的方向挪一点,让他的手可以够到衣柜里的那些裙子。
小小逸跟爸爸十分有默契,被老爸这样一送,他的手一捉就捉住了一条白色的连衣裙。
严肇逸目光深沉的看了裙子好一会儿,嘴角浅浅的勾起,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嗯,那就这一件吧。”取出裙子,严肇逸抱着小小逸就走出了衣帽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