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纠结(1 / 2)

自由 明朝梦里 1907 字 1个月前

什么是正义的审判?

法官依照法律和事实宣判就一定正义吗?

但陈惜真的想不到比法律更有保障效力的文书了。

她又绕回到修改法律这个问题上,这一次她不光是为了别的omega想,也是为她自己。

她放弃了从孙淙南这条路走,她知道走不通,她试着用连季上次说的主体分析法,尽可能多地想主体,她身边还有很多在政府工作的人,她哥哥,她爸爸,关系再远一点,孙淙南的哥哥,连季的姐姐……这些都是。

她应该问谁才好?

陈惜的大脑终于开始工作了,一项庞大复杂的任务摆在她面前,她一个一个人想过去,一条一条排除。她思考时不说话,表现在孙淙南面前就是她在发呆。

孙淙南越来越烦躁,他给陈惜时间和耐心了,陈惜没有一点好转!他们还是睡在客房,他可以抱陈惜,可以亲她,但是再进一步不行。

而且他还不能在陈惜面前发火,怕刺激到她,连问一句“你要和我闹到什么时候”都是隐忍的语气。

陈惜的眼神不再纯粹,她平静地注视孙淙南,孙淙南猜不透,只能狠狠地吻她,但陈惜不给回应,令人挫败。

要不是陈惜还肯为孙淙南做饭、洗衣服,孙淙南真的会开始质疑陈惜对自己的爱。李医生说陈惜针对他说明他特别,孙淙南头一次厌恶这个词,他听录音,陈惜对其他任何一个人都是正常的。

周二晚上孙淙南和陈权去喝酒,点了高度的,陈权看孙淙南灌得猛,问他:“惜惜还是和你闹?”

孙淙南不是那种会大吐苦水的人,陈权隐约知道一点,比如陈惜因为女o协会被封和孙淙南冷战,还有她出人意料的作业研究的是《omega婚姻保护法》。他始终想不通自家的乖妹妹怎么会变成那样,也没多长时间。

陈权的信息是滞后的,再亲密一点的问题孙淙南不会说,那是他和陈惜的私事。

“也没闹。”孙淙南宁愿陈惜撒泼,这样他就不会觉得自己的力使在了棉花上,“她只是不愿意和我交流。”

陈权看得出孙淙南心烦,他周日去看陈惜的时候她人还挺正常的,听他嘱咐完乖乖点头,其实她根本没有照做,只是在他面前表现得乖巧而已。

“淙南,你别太宠她了。”陈权现在管不到陈惜了,只能建议孙淙南,在他看来,陈惜是恃宠而骄,孙淙南厌恶家里乱糟糟的,可他还是让陈惜养了一只活蹦乱跳的狐狸,玩具这里藏一个,那里藏一个,换做以前,陈惜哪有这个胆子?

“不,这件事是我的错。”孙淙南和陈权信息不对称,他说的是自己避孕还对陈惜口不择言的事,“是我伤害了她。”

陈权拍拍孙淙南的肩膀,问他:“如果,我说如果,陈惜还一直坚持为女性omega争取权利的事,你会怎么做?”

这个问题很严肃,关系到他们的未来,陈权不得不问,以前他认为陈惜没这个可能,可现在难说,陈惜变了,这是最坏的打算。他不禁想,如果当初孙淙南选择解决问题以后再结婚,现在是不是不会闹成这样?

孙淙南一口把酒喝光,透明的玻璃杯在他手里折射着远处的光,简单又绚烂,他盯了良久才说:“实在不行,我就让她在家里养胎。”

凭陈惜对孩子的在乎,她会放弃其他有的没的,这点孙淙南肯定,但被陈权这么一提点,他忽然发现自己遗忘了某些问题,他和陈惜的矛盾不止生孩子那一个,还有女o权利。

可是这些问题的解决途径最终指向的是同一个:让陈惜怀孕。

孙淙南心里的自我矛盾越来越大,他第一次喝到醉,陈权送他回去,他脚步踉跄,房间都没回,直接躺在了沙发上。

陈惜和潺潺围过来,陈权活动着手臂,对陈惜说重话,“不要和淙南闹了!我第一次看他喝成这样,陈惜你怎么这么任性?”

陈惜垂下脑袋不敢说话,眼泪迅速爬满她的脸,她从小就怕哥哥,但这次的眼泪是愧疚居多,她也没见过孙淙南这样。

这才是一个omega对alpha该有的态度,陈权继续说:“你可能不知道,你发情的第二天,我问淙南打算什么时候和你结婚,他因为你和女o协会的事不确定,是我逼他做的决定。”

陈权的话越发冷酷,“我现在有一点后悔,如果我当初劝他把女o协会的事解决再和你结婚,你现在是不是就没这个胆量任性了?”

孙淙南因为陈惜心软,陈权作为旁观者还能保持理智,一个alpha怎么能让omega骑到头上?就算陈惜是他妹妹也一样。

“不要因为淙南宠你就为所欲为。”

陈惜因为这句话腿软了,她扶着沙发背,泪眼朦胧看陈权。

原来当时孙淙南不想和她结婚,是她哥逼他的……

他娶了个麻烦进来,是不是也很后悔……

————

陈权的话很有效果,他走了,陈惜跪在地上哭,她对着孙淙南的方向,就像在认错一样。

孙淙南头痛欲裂,昏睡中又听到陈惜的哭声,他用手揉揉太阳穴,眼睛都睁不开,只能无力地对陈惜说:“别哭了……”

陈惜从地上爬起来,不知所措地看孙淙南,问他:“是不是头……很疼……”

孙淙南皱着眉头没有回答,陈惜不知道怎么办,她抹了抹眼泪,小手按住孙淙南的太阳穴,替他揉。

孙淙南没看见陈惜乖巧的样子,他很快松开眉头,又睡过去,陈惜的眼泪滴在他脸上,他一点反应都没有,陈惜却慌乱地抹自己的脸,他讨厌她哭。

陈惜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哭不哭,她给孙淙南揉了二十分钟,忽然发现孙淙南额角有一根显眼的白头发,就那么立在一堆黑发中,她哭得更厉害了。

他是不是被她烦死了……

可是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