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心尽碎(1 / 2)

美人难嫁 是今 1976 字 1个月前

原来她是赵国夫人的女儿,独孤铎的妹妹薛佳。

赵国夫人的丈夫薛闵的封地在湖州,独孤铎承袭爵位之后,和母亲到了京城,薛闵和长子幼女依旧住在湖州。赵国夫人前几日才将薛佳接来,为了速速融入京城的贵族小姐圈子,便把她也放入了这群小姐其中。

少女们介绍完毕,独孤后便笑着对九公主的乳母安夫人道:“就安排她们住在明华宫吧,离御花园最近,等花朝节赏红的时候也方便。”

于是,少女们便跪安出殿,由安夫人领着去了明华宫,各自分配了住处,两人合住一室,宫卿和向婉玉被分在一间房内。

安夫人把一切安置妥当,笑眯眯地看着诸位佳丽,道:“晚上皇后设宴莲华台,给诸位小姐接风。太子殿下也会出席。”

太子殿下四个字,在姑娘们心里一石激起千层浪。

安夫人一走,明华宫顿时安静下来,姑娘们无心谈笑,纷纷回房,开始准备晚宴的衣着妆容。

向婉玉和宫卿同住一室,关上门,她便“好心”地提点宫卿:“妹妹若是无心入宫,衣着最好素淡些。”

宫卿笑着点头:“姐姐说的极是。”

向婉玉又道:“你来帮我修饰妆容好么,平素都是丫鬟们为我打理,我自己都弄不好呢。”

宫卿继续笑:“好啊好啊。”

向婉玉最怕就是宫卿抢了她的风头,所以她借口让她帮忙修饰妆容,好让宫卿没有时间来装扮自己。

其实宫卿本也就没打算修饰自己,给向婉玉精心打扮之后,也就到了晚宴的时间,她换了一件米色衣裙,在眉间贴了一片梅花,便和向婉玉一起出了门。

廊下宫灯亮如白昼,诸位佳人纷纷从屋内出来,盛装华服,艳光四射。廊下一时间衣香鬓影,香风细细,顿时让娇花失色,星月无光。

豆蔻年华的少女们,或端庄,或明艳,或娇柔,真正是各有千秋,美不胜收。如云秀发,分别梳了时下最为流行的飞仙髻,灵蛇髻、反挽髻、乐游髻、愁来髻、百合髻。

面上花钿更是别出心裁,不像宫卿只在眉间点了最为常见的梅花。她们眉间花钿个个不同,许锦歌在眉间贴的是一条红色小鱼,衬着她肌肤越发莹白皎洁。而乔万方的花钿更是新奇,状如柳叶,薄如蝉翼,却瞧不出什么东西所制成,莲步轻移时,那两片碧如翡翠的花钿在眉间轻颤,衬得一双美目灵动鲜活。

众人皆心生好奇,却不好意思去问,唯有薛佳直接,拉住乔万方的手笑问:“姐姐眉间的花钿是什么做的?怎么这么别致生动?”

乔万方嫣然一笑:“是用蜻蜓翅膀,染了翠色。”

薛佳笑着拍手:“真是好主意,下回我也试试。”

向婉玉揽镜自照,本有八分自信,如今一看诸位佳人,顿时降为五分,幸好,身边有一位基本上算是素颜朝天的宫卿作为陪衬,或许能衬得自己明艳动人。殊不知,宫卿的素颜却恰恰衬得她的浓妆俗不可耐。

一行佳人到了莲华台,按照桌上的名位依次落座。过了片刻,只听内侍唱传皇后太子驾到的声音,于是众人便又起身离座恭迎皇后,太子。

一阵环佩叮当,皇后带着太子公主步入殿中,随侍的宫女内侍两列而入。

“大家都坐吧,不必拘礼。”皇后坐了上首,太子慕沉泓和阿九公主分别坐在她的两侧。

雅乐响起,宫宴正式开始。宫女们手捧羹汤菜肴鱼贯而入,井然有序地摆上各种佳肴美食。清醴盈金觞,肴馔纵横陈。水陆之珍,应有尽有。在高烛明光的照耀之下,整个宫殿金玉满堂,珠光宝气,散发着一种让人眼花缭乱的奢靡气息。

在座少女皆是权贵之女,含金衔玉而生,但纵是见惯锦衣玉食,见此景象也无法做到波澜不惊,这种骄奢豪华的泼天富贵,最是能勾起人心里的欲望和蠢蠢欲动的野心。

而今夜的宫宴因为有了“郎艳独绝,世无其二”的太子殿下,而格外的气氛微妙。一股类似初春万物萌生的暧昧气息,悄无声息地在沉香里袅袅而生。

这满座少女,有大半春心皆付诸于他。想看他,却又不敢抬头,端着一副淑女模样,目不斜视,颔首低眉,宫卿看着都替她们辛苦。

在座唯有薛佳,神色比较自然。因为表妹看表哥属于名正言顺,所以她可以大大方方地去看慕沉泓。

可是这位太子殿下,自从进了殿内却无半点声息。若不是方才从宫卿眼皮下走过去一双紫面白底团龙靴,她真以为这位太子殿下此刻不在殿内。

或许此刻他正忙着相看诸位美人,这殿内的二十四位美女,挨个看一遍,还真是需要一会儿功夫。所以她估计,太子殿下,这会儿正忙。

独孤后先赐了众人一杯暖场酒之后,含笑道:“大家可别拘束,光喝酒也没什么意思,不如行个酒令如何?”

阿九道:“好啊,既然大家入宫就是为了花朝节,那就以花朝节为题,不过句中须得带个春字。”

显然皇后是想借行酒令,考考诸位姑娘的学识和应变。

阿九扭头去问慕沉泓,“皇兄以为如何?”

顿时,满座寂静。

“好。”这位太子殿下终于说了一个字,声音清朗好听,却懒洋洋的好似没什么兴致。

独孤后笑着看了一眼薛佳:“那就从阿佳开始吧。”

“姨母存心要我出丑么,明知道人家不会作诗啊。”薛佳站起来,撒娇嘟唇的模样异样的可爱娇俏,和满座正襟危坐的端庄佳丽相比,她的活泼随性显得别有一番味道。

独孤后笑道:“你不会,那就罚酒一杯。”

薛佳也不推托,大大方方地喝了一杯,对着右侧偏头一笑:“许姐姐,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