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2 / 2)

非正常海域 凉蝉 2342 字 1个月前

谢子京看着秦戈,神情温柔,仿佛理解他所有举动背后的含义:“我想去看看。”

蒋笑川:“哥哥以前常常跟我睡,你要不要看我的房间?”

谢子京:“好啊。不过为什么要跟你睡。”

蒋笑川:“他怕黑。”

谢子京笑道:“他现在不怕了。”

看着谢子京和蒋笑川走开,秦双双坐到了秦戈身边,挑起眉毛冲他笑。秦戈有点儿不好意思,在秦双双开口之前先岔开了她预备谈论的问题:“秦姨,你知道章晓老师什么时候回来吗?”

秦双双一愣:“听说是快了,但具体时间我得问一问。怎么了?”

“有些事情想问他。”秦戈说,“关于卢青来,还有关于修复‘海域’的。”

第56章 孔雀07(捉虫)

入夜之后, 王都区最为热闹的街道便是酒吧街。

在高空俯瞰, 酒吧街如同一条粗壮的河道,不断地分叉生长出细小的、往两侧不断蔓延的溪流, 深入王都区腹部。充斥着金红二色的灯火如同异样的血液, 在酒吧街里流淌。

闭门一段时间的阿提斯酒吧今晚重新开张, 还没走到门口,已经看到外面挤满了人。

酒吧的常客带来了蜡烛、酒、鲜花和各种各样的小礼物, 门口的地面几乎都已经摆满了。戴着帽子、穿着长袖衣的半丧尸人坐在路边, 用吉他弹奏着曲调哀伤的歌。

蒋笑川站在门口,十分茫然:“发生了什么事?”

“你不知道?”谢子京很吃惊, “你不看新闻的吗?”

他把酒吧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蒋笑川。

蒋笑川出成绩已经是上周的事情了, 今天刚刚填报了高中志愿。确认志愿之后, 他立刻对秦戈提了一个要求:带他去阿提斯酒吧再看一次孟玉的演出。

他不知道阿提斯出了什么事,只是听朋友们说今晚酒吧有活动,便死乞白赖地拉着秦戈过来了。

秦戈捎带上谢子京,还有之前就想到王都区开开眼界的白小园, 四个人站在阿提斯的门口, 一时间都不敢抬腿走入。

“我记得那个老板。”蒋笑川怔怔说, “我被赶出酒吧的那天,他还骂了我几句。”

他在路旁买了三朵小雏菊,走到人群之中,把花放在已经堆得老高的花山上。

酒吧的门开了,一部分人仍留在室外,一部分人则低着头缓慢进入酒吧内。秦戈心想今晚孟玉应该不会表演了。在进入酒吧之前他忽然在路边的人群中看到了唐错的姐姐唐星。

唐星身边有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 低着头,正听唐星说着什么。两个人手牵着手,站在一盏孤清的路灯下。

进入阿提斯酒吧的大多是互相熟悉的酒客,有的人自己带了酒,有的直接在吧台点酒。酒吧里没有演奏音乐,只有被压低了的人声在嗡嗡地响。每个人都在谈论凌思远,谈论他们在阿提斯认识的新朋友和旧朋友。酒保在吧台里擦拭酒杯,他的黑色马甲上佩戴了一朵白色小绒花。

秦戈、谢子京和白小园都点了一杯酒,酒保给蒋笑川端来一杯白开水。四人静静喝完,便离开了酒吧。

安全通道已经被封锁起来。谢子京看到了值守的危机办人员,两人在上次的团建中已经认识,立刻互相点头致意。“我去聊会儿天。”谢子京说着跑走了。

秦戈带着蒋笑川在酒吧街上漫步,离开阿提斯酒吧一段距离之后,街面渐渐变得热闹了。而在这边欢呼歌唱的人之中,几乎没有半丧尸人,全都是地底人、狼人和哨兵向导。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同,而我只觉得他们吵闹。穿过这些熙攘的人群时,秦戈忽然想起了这句话。在欢呼的人之中,必定有视半丧尸人为死敌的地底人。年轻的人们已经不清楚他们互相因为什么而敌视对方,但敌视的情绪却可以一代代继承和蔓延下去。

他和蒋笑川走在前面,白小园跟在两人身后,忽然惊觉屁股被人拍了一下。

白小园一声没吭,立刻反身抬腿,往身后正发出低沉笑声的那个人踢去。

她动作又快又狠,但那人反应极快,力气也极大,闪身避了一避后,一把抓住了白小园的小腿。

“好漂亮的姑娘。”

白小园顿时一阵恶心。这人手臂上满是黑毛,胡子一直长到脖子上,一只眼睛受了伤,还被纱布包裹着,伤口隐隐传来恶臭。

他张口说话时,白小园能清晰地看到他嘴巴里参差不齐的尖牙。

一个狼人。白小园心想,雷迟,你同宗兄弟怎么长这副模样。

“还这么烈。”那狼人摸着白小园的腿闻了闻,笑道,“真香……”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脸上忽然狠狠一疼,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挠了一爪子。疼痛令他一下松开了白小园的腿。

就在松手瞬间,白小园奋力一蹬借势弹起,没被控制住的右腿狠狠踢向狼人的耳朵。

剧痛和耳鸣让狼人发出惨呼,头晕目眩,砰地重重摔在地上。

“小园!”秦戈已经跑了过来,蒋笑川紧跟在后面。

“没事。”白小园说,“一个小垃圾。”

她一脚踩在地上,一脚踏在那狼人的脖子上,狼人不能转头,脸上又被那看不到行迹的小东西狠狠抓了两把。他又疼又怒,放声大吼:“哨兵还是向导?我没见过你!我跟边寒可是好兄弟……你他妈到底是谁!”

“是你奶奶!”白小园抬脚朝他鼻子重重踩下。

.

正在王都区的半丧尸人聚居区里巡逻的雷迟和小刘同时抬头。

“我好像听到了白小园的声音。”雷迟说。

一只小流浪猫从两人面前跑过,娇俏地“喵”了一声。

小刘:“……我只听到了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