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1 / 2)

余音绕梁 舒远 1994 字 1个月前

“不多睡会?”他问。

余声‘嗯嗯’两下摇头:“我回家了。”

这时候菜摊上过来一个老太太。

“你先过去看看。”他扬扬下巴,“我进去拿个东西。”

梁叙说完已经进了屋,余声担心出糗磨磨蹭蹭的走到菜摊跟前。老太太拿起一把青菜直接放在秤上,手摸着西红柿。

“这个多少钱一斤?”

“两块八。”是梁叙。

余声侧头看过去,他手里提着一个袋子。等老太太走后梁叙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她,余声还没低头看,他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肚子现在还疼么?”

“……”不用看了。

余声眼神躲闪了下,不自然的挠了挠脸颊。她小声说了‘谢谢’就往回走,也没回头再看。路过前头菜摊的时候,脚步虚停了下。

一个男人拎起土豆就往女人身上砸。

两边没有人过来劝,她看见女人低着头不吭声一直往摊子里头退。余声走出几步外彻底停了下来,这一幕画面让她惊呆了。一两分钟之后,对面食品铺有人过来劝说。

那女人唯唯诺诺,看着可怜得很。

她忽然想起三个月前的那个晚上,她照常放学回家。手还没摁响门铃,就听见里头陆雅和余曾在吵架。他们最近很容易就吵起来,陆雅动不动就说离婚,有一次余曾声音也吼高了,她差点吓到。

余声一点都受不了那种日子。

那晚她实在不想进门,一个人在街上晃悠到了火车站。她是想坐车去找外婆的,可是到地方才发现兜里没什么钱,售票厅遇见了说去小凉庄的人她整个人好像都活了过来。

男人打女人的动作终于暂停了。

“怎么站这儿?”梁叙问。

他忽然出现在身边,余声吓了一跳。回头去看那个被打的女人,正一言不发的拾起地上的菜,她眼神直直的蹬着边上那个光裸着上身的肥胖男人。

她嘴里咕哝了几个字儿,他没听清。

“你说什么?”他探头。

“天下乌鸦一般黑,天下男人一样坏。”

梁叙:“……”

她说那句话没过什么脑子,等意识过来的时候发现男生的表情有点怪。余声讪讪的扯了扯嘴角,提了提袋子眼睛配合的弯了下。

“我先走了。”她说。

梁叙眯着眼看她走远,才慢慢笑着往回走。后来的一段时间梁雨继续跟着余声学画,俩人偶尔也会去学校找他,不过待一会儿就走了。

八月的某个下午,他在地下室练琴。

陈皮从家里过来,刚进门就喝了一大瓶水。外头的天实在闷热,自那夜暴风雨过后小凉庄已经有些日子没下雨了。负一层几乎都在地下,比起外头自然凉快许多。

“还是这里舒服。”陈皮说。

梁叙戴着耳机低声轻哼,沉迷在自己的世界。陈皮一头栽进沙发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会儿,他脱了一只鞋差点扔到梁叙的吉他上。

“你他妈有病呢吧?”梁叙拧眉。

“有啊。”陈皮却嘿嘿一笑,“无聊晚期患者。”

“没事儿找李谓去。”梁叙一脚将他的鞋踢到门口,又低下头,“我没功夫治你。”

陈皮看着自己可怜的鞋,唉声叹气的站起来。男生耷拉着肩膀用一只脚跳向门口踢踏上鞋,无奈的看了梁叙一眼也不再打扰他创作然后出门了。

一分钟后,门又被推开了。

梁叙停止弹唱,不耐烦的看了眼门口。他以为又是陈皮,嘴里‘操’了声。就在那门慢慢被推开的时候,一个脑袋探了进来。

“你他妈——”他硬生生卡住了话。

余声愣愣的站在门口看着他。

“我说陈皮呢。”他解释完立刻拐了话,“你怎么来了?”

“我去长土坡转转,顺道就过来了。”余声关上门走了进来,向四周扫了一圈,“你在忙吗?”

梁叙将吉他搁一边,淡淡道:“闲着呢。”

她‘哦’了声,梁叙不知怎么嘴角扯了下。这些天不怎么常见她,一个原因是沈秀摊子忙起来了,另一个是他最近在准备下个月hb唱片公司征集demo的一个比赛。

“你一个人上的坡?”他一面问一面从裤兜摸出根烟。

余声点着头目光落在他的吉他上。

“以后别自己过去。”梁叙将烟咬在嘴里,“那边玉米长得比你还高,万一冒出个什么人来你跑都跑不掉。”

余声‘嗯’了下:“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梁叙咬着烟笑了声。

余声抬头看了他一眼,仿佛是特别专注的在思考他的问题。梁叙见状也不逗她了,低下头打开火机点烟,目光瞥到她的眉头轻轻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