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节(1 / 2)

余音绕梁 舒远 2330 字 1个月前

陈天阳看了眼李谓犹豫了下然后慢慢退开,梁叙挡着那身影走上前去。从去年惹到这堆人就一直阴魂不散,怎么说都逃不开一场架。

“招了我的人不能就这么算了。”薛岬看向梁叙。

这么一说应该是年前那时候他和陈皮遇到那伙人的事儿,以为后来没动静就那么过去了原来在这儿等着。摆明了没事儿找事儿,陈皮牙一咬气也上来了。

梁叙淡淡一笑:“那就打啰。”

那个时候李谓早就按捺不住了,拎起啤酒瓶朝着薛岬就砸了过去。后者一躲有人踢上来,梁叙直接一脚过去踢开。

酒吧里顿时混乱一团打成一片。

他们三个对战薛岬五六个人胜算不大,在那混战里周显好似都没了平时弱不禁风的劲儿也抄起拳头打下来。后来不知是谁拎起那实木板凳对李谓砸下去,梁叙侧身挡了一下硬生生撞上了右胳膊肘。

这场架打的突然全凭人家心情。

双方都下手不轻大伤小伤皆有,十几二十分钟后这场无缘无故的挑事才算消停。他们几个里就梁叙伤的最严重,那会儿右胳膊都抬不起来了。

余声和陈天阳出来的时候前台已经乱了。

梁叙的衣袖上有血慢慢渗出来,他低头瞧了一眼又看向对面。薛岬摸了下嘴角的血睨了他们一眼,双方都僵着没人再先出手。

余声看着他的伤眼圈都红了。

“不是让你别出来吗。”梁叙低头轻道,“小伤不碍事。”

老谭的朋友这会儿从外头回来了,各自说了几句话才息事宁人。余声急的拉着他要去医院挂急诊,后面的事儿便都交给了李谓他们处理。

一路上她小心翼翼的用纸巾帮他擦血。

后来医院里拍片子打针一套程序下来,那条胳膊伤到了筋直接骨折得打石膏住院观察一两天。余声跟前跟后问了大夫所有的注意细节,一个人又跑去楼下大厅缴费。

梁叙听话的躺在病房里。

他低头看了眼右手的石膏轻叹了口气,额头上还有些小伤口也处理了贴着白色纱布。他靠着病床一只脚搭在边上,左手枕在脑后想一些事情。

半响过后有开门的声音。

他待的是四人间,有三个都是老头躺床上各自听着广播。梁叙往门口方向瞧了一眼,以为是余声回来了。他刚抬眼过去就看见一个女人推开门走了进来,淡漠的目光扫了病房一圈最后落在他身上。

“你是梁叙?”女人抬起下巴。

第61章

陆雅淡淡的瞥了一眼病床上的人,又将视线移至他打着石膏的手臂。其他床位的几个老人也看了过来然后又转回去, 病房里除了广播报北京时间就剩下僵持。

安静了大概有好几秒的样子。

梁叙早已经站了起来有些艰难的半撑着胳膊, 他看着对面有些严肃的女人心底有所预感。对视之间那双眼睛充满了打量和些许轻视, 梁叙正要开口对方先开了话匣。

“我是余声的妈妈。”陆雅开门见山。

梁叙知道迟早会面对却也没有意料到会这样狼狈, 任谁都不会把女儿交到现在的他手里。他的眉头轻轻皱了皱,嘴角动了下似乎想要说什么又停下了。

“你们到哪一步了?”陆雅又问。

那声音没什么感情像是警察审犯人时居高临下的询问, 梁叙的心募得一沉。他的唇抿的很紧上下牙齿撕咬在一起, 接着喉咙慢慢艰涩的动了下。

“阿姨。”梁叙说, “我……”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从外头回来的余声一句‘妈?!’给截了,女孩子很惊讶的看了眼陆雅又瞧着他。陆雅从梁叙身上收回目光,极有深意的扫了余声一下。

“我在楼下等你。”说完便走了。

余声望着陆雅离开的背影久久才回过神来, 她手里还拿着一堆发-票愣愣的站在那儿。梁叙低头轻叹了口气又抬起,走近她接过手里的物件。

“去吧。”他说,“别让阿姨等太久。”

余声慢慢才回过神来, 她垂眸想了一下去看梁叙的胳膊。白色绷带将伤处裹得严实密不透风, 怎么看都不会再有血流出来了。

“那你怎么办?”她嗫嚅道。

“我这么大人了能有什么事儿。”梁叙低头探她的眼笑了一下,随即又叮嘱, “好好和你妈说知道吗?”

余声看着他轻轻‘嗯’了一下。

“去吧。”他说。

他送她进了电梯才慢慢沿着走廊回了病房, 过了会儿有护士送来了一套干净的病号衣物顺带打两瓶消炎针。药水滴的很慢, 梁叙两只手都动弹不了只能躺床上等针打完。

外边的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等到针打完北京城的夜晚早已是灯火通明, 梁叙动了几下那只僵硬的左臂然后困难的换上了病号服才睡下。病房里的灯后来被关了, 他却一直睁着眼睛再也没有睡着。

第二天一大早胳膊就重新换了药。

药刚换好陈皮他们就过来了,李谓将余声落在陈天阳那儿的手机交给他顺便说了接到陆雅电话闯了祸的事儿。周显问了两句后来怎么样,梁叙什么也没说只是摇头苦笑了一下。

病房里不方便, 他们一伙人去了楼梯口。

梁叙吊着右手,左手从兜里摸出烟叼嘴里然后靠墙上点了火机。他穿着宽松的病号服解开着脖子跟前的两颗纽扣,脸色看起来有些憔悴。

“那边没事儿吧?”他抽了一口问。

对面三个人闻言都短暂的沉默了会儿,一个个表情说不太清楚是无奈还是气愤。梁叙左指间夹着烟又递到嘴边深深吸了一口,没再多问耐心的等他们回话。

“也没多招惹怎么就甩不掉。”陈皮蹙眉道,“跟狗皮膏药似的我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