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宗正长长地叹了声气,然后说道:“一笙,这次的事,虽然跟殷氏目前内部管理混乱有关,但也不简单!”
“爷爷,您既然知道殷氏内部管理有问题,为什么不出手呢?还有,谁敢跟殷氏作对?”程一笙好奇地问。
“那么有规律的公司都能给管成这样,就算我出了手,以后难保还会变成这样,殷氏就算倒,我也想睁着眼看着!”殷宗正重重地说。
殷氏要倒?程一笙觉得殷氏可是祖业,爷爷怎么能让它倒?说句不好听的,如果殷氏倒了,爷爷将来都无法面对祖宗!
殷宗正又说道:“这次也的确有人趁虚而入,这个人我也猜到是谁了。我殷宗正向来不跟人结怨,但是这个……恐怕是唯一对我恨之入骨的那个!”
程一笙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究竟是什么事,让对方恨之入骨?
殷宗正靠在沙发上,思绪游离,说道:“这个人,就是殷权的外公!”
“外公?”程一笙忍不住惊呼出声。
她万万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人。她也不知道,殷权还有外公?以前她曾经怀疑过,为什么殷权从来不提有关他外公的事?按照殷权当初说的情况,他的外公应该也是豪门,可是那件事出了之后,外公那边就没有什么音讯了,她不知道这里面会不会再有触动到殷权的地方,所以一直没敢问。
但是现在,殷权的外公,为什么又会打上门来了?这究竟怎么一回事?
殷宗正点头,继续说道:“殷权的母亲家也出身名门,且与我是世交好友,殷权父母的结合,是我们两家乐于看到的,如果不是建铭把事情搞砸,恐怕我们现在还会坐在一起喝茶聊天,共享天伦!只可惜……”
看来,还是和那件事有关了!
“当初事情出了之后,殷权的外公便来跟我理论,我念在珍惜眼前人的想法,留下了莫水云与她的孩子,毕竟莫水云肚里的,也是殷家后代。我这个错误的决定,让殷权外公气愤至极,当下,他就让殷权跟他走,但是殷权没有同意,我也不太清楚殷权为什么不同意。后来殷权的外公,举家搬迁,离开了n市,消失的那么突然!”
说到这里,殷宗正眼里露出一抹惆怅,他叹着气说:“那个时候他们家远不是殷家的对手,大概现在他们强了,看准殷家现在正处于弱势,然后出手了吧!”
原来如此!举家搬迁,就是为了扩大与隐藏实力,然后复仇。不得不说殷权这位外公,实在不是一个普通人。
“爷爷,那如今您想怎么办呢?难道就任由这样下去了?”程一笙问道。
殷宗正回过神来,然后看向她说:“当年的殷氏何等辉煌,可是才多长时间,就让这帮不肖子孙给败成了这样,如此的话,殷氏不如不救,直接破产好了?”
“破产?”程一笙又惊呼出声,难道爷爷真能舍弃殷氏?这可是祖业啊!她不相信爷爷能够想的开。
殷宗正点点头说:“殷权的外公,不就想着让殷氏破产吗?我也想把那些败家子们踢出去,不过殷氏破产后,才是重生!”
程一笙听明白最后一句,然后问道:“难道爷爷是想重新收购?”
殷宗正又点头,纠正她道:“不是我来收购,是让殷权收购!”
“殷权?可是殷权一向对殷氏没有兴趣!”程一笙直言说道。
“我知道,所以我才来跟你商量,看看你能不能说服殷权。我的意思是,管理上面,让你来管,殷权肯定不稀罕殷氏这行生意的!”殷宗正盯着程一笙,仔细地观察着她的表情,想要看出她内心的真实反应。
“我?”程一笙惊讶了一下,然后说道:“爷爷,我只是一个主持人,要说管家小店可能还行,那么大的公司,我不在行!”
“我看过你处理殷权公司的表现,非常不错,可以说现在殷氏里的那几个,没有一个比得上你!”殷宗正不遗余力地说。
程一笙才不会接手殷氏,这注定是一个麻烦,她立刻摇头说:“不行不行,爷爷,我还有那么多工作要做呢,哪里有时间做生意啊!”
一看她拒绝的如此坚定,殷宗正立刻捂了胸口,然后皱着眉说:“一笙啊,我死前就这点愿望了,你要是不答应,我真是死都不瞑目啊!我怎么有脸到地下去见我的列祖列宗?”
得!程一笙一直想的问题,他总算是说出来了。
一看就是装的,程一笙坐在沙发上,不为所动,然后说道:“爷爷,这是殷权的责任,我看您应该说服殷权让他管理公司,反正他一只羊也是赶,一群羊也是赶!”
他的殷氏,殷权的尊晟,都让她给形容成了羊,真是让殷宗正气得吹胡子。看她的态度,他更郁闷,这女人简直精到家了,怎么这么难糊弄?
殷宗正稍想了一下,决定坚持到底,看谁耗得过谁?于是他又痛苦了几分,然后叫道:“哎哟哎哟,一笙啊,我是真不行了,你就答应我吧!”
程一笙拿起手机说:“爷爷,我给您叫救护车啊!”
殷宗正气得立刻坐直了,吹着胡子拧着眉怒道:“程一笙,你就没有一点同情心,不可怜我这老人家的?”
程一笙微微笑着说:“n市殷老爷子不论在哪儿提地都得震一震,您可别用‘可怜’二字,让别人听了闪了耳朵。还有啊,您煞费苦心的跟我用苦肉计,我还不知道找哪儿诉委屈呢!”
殷宗正这叫一个气啊,算计也算计不过她,说也说不过,他这辈子算是白活了!
他哼哼地说:“程一笙,那么大个殷氏,别人想要我都不给,白给你了,这还不行?哦对了,我忘了说,这收购殷氏的钱也不用殷权来出,我自己出钱把公司送给你,行不行?”
程一笙挑了下眉,问他:“哦?那这公司法人代表会改为我的名字吗?”
殷宗正又吹胡子,怒道:“那干脆改名叫程氏好了!”
程一笙点头,赞同地说道:“我也是这个意思,那就这么说定算了!”
殷宗正又捂胸口,哎哟地说:“程一笙啊,你气死我算了,殷氏改了程氏,这真是死都不敢死了!”
“我巴不得爷爷活个几百岁,俗话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您就是我们家的镇宅之宝啊!”程一笙十分认真地说。
殷宗正想不到,自己活这把岁数,真是连说都说不过一个女娃娃,上一秒他还欣赏程一笙的聪明,下一秒他就恨透了程一笙的聪明,他靠在沙发上郁闷地说:“程一笙,你就非得欺负我这个老头子么?”
程一笙委屈地说:“爷爷,公司您给殷权,却让我来受苦受累地管,偏心也没这么偏的啊,我才是受委屈的那个人!”
里外里,便宜都让她给占了,殷宗正觉得不是自己不行,而是耗不过她啊,不服老也不行了。他靠在沙发上哼哼地说:“一笙啊,你就可怜可怜我这老头子吧!”
“爷爷,话怎么又说回来了?这简直就成了车轱辘话,没完没了!”程一笙叹气说:“这么大的事,我总得跟殷权商量商量,他要是同意,我没意见。我看爷爷您还是把这苦肉计用在殷权身上比用我身上管用!”
“哎哎哎,你……”殷宗正威胁道:“你要是不同意,我明天给你告状,说你不敬我,让你爸管你。”让他说服殷权,殷权不把他给赶出去?
“我爸要是知道爷爷送殷氏给我,估计得求着您让您别这么干,您要是想堵死后路,那就跟我爸说吧!”程一笙丝毫不着急,轻松地给挡了回去。
还别说,殷宗正这段时间接触程佑民这个,他相信最后会是这样的结果,简直是没办法了,他苦心想了那么长时间的计策,竟然让程一笙三言两语就给挡了回去,真是让他气闷,更有一种挫败的感觉,真是他老了么?连个年轻女娃娃都不如了?
“爷爷,您还是早点休息吧,我可撑不住了,刚做完节目累死了,我去睡了,有事明天再说吧!”程一笙说着,站起身,往卧室走去。
她看老爷子发脾气都那么嗓门,哪里是不舒服的样子?他身体好得很呢,还有力气跟人吵架!她可不像他天天闲在家里,她工作那么忙,还要喂孩子,没功夫跟他耗着。
殷宗正真想把她拉回来告诉她怎么尊老,可是又一想,她休息不好,哪里能让两个宝贝重孙吃好?于是只能忍痛看着她大摇大摆地走进门了。
殷宗正郁闷地在客厅里反省,他到底是怎么落到下风的?
程一笙简单洗完澡,喂了孩子便睡觉了,两个小娃一左一右地放在大床上,方便她晚上照顾。床边也都围上了护栏,虽然孩子们现在还不会翻身,但是以防万一,这要是摔下床,还不心疼死啊!
因为每天的事情实在太多,所以程一笙真是累了,躺在床上马上便沉沉地睡去,晚上竟然也没有醒来,一觉就睡到了大天亮。
早晨,良好的生物钟习惯让她睁开眼,结果一看天都亮了,坏了,晚上没喂孩子怎么也没听到孩子哭?难道压着孩子了?她猛地坐起身,瞬间清醒过来的她一看,身边哪里还有孩子?只有一个大男人,她多日没见到的殷权!
殷权此时正躺在床上,睁着幽黑灿亮的眸含笑看着她。
程一笙忍不住尖叫出声,真是没有比这更让她高兴的大惊喜了,“啊!老公,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她搂住殷权的脖子扑进了他的怀里。
“晚上回来的时候,看见你跟孩子们都睡的跟小猪似的,三个人一个模子,我就把他俩抱走了,换了地儿两个孩子也没醒!”殷权笑着说。
其实半夜两个娃哭过了,明明睡的时候还在妈妈怀里,怎么醒了之后喝奶就换屋子了?谁也不干,闹得天翻地覆。怎奈殷权家隔音好,程一笙累的又睡得沉,所以她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