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儿恍然,娇声道:“大舅!”
秦盛摸摸白玉儿的头,眼睛却看着秦氏道:“玉儿长高了!也越来越漂亮了!”
白玉儿装作害羞的样子,脸颊微红的垂下头,不过耳朵却竖的高高的,听着他们说话。
她有种奇怪的感觉,觉得娘对大舅淡淡的像隔着什么,不像对二舅那样亲近。
秦氏嗯了声,垂眸问道:“大哥这次跑镖回来,就不出去了吧!”
秦盛眼里有亮光闪过,声音愉悦道:“嗯,快年关了,镖局也不再接镖,镖师都放假回家过年!”顿了顿又看看秦氏她们的装扮,问道:“大冷的天,你带着玉儿是办年货?”
秦氏随意的嗯了声,见有人开始往这边瞧,遂扭头看着秦盛道:“大哥不忙的话,到我那儿吃过中饭再回去吧!”
秦盛咧着嘴笑道:“也好!”
两人遂一前一后往白家走去,白玉儿在他们身后跟着,心里的疑惑更重,难道大舅跟娘之间有啥过节不成?
回到白家院子,秦氏把人引进堂屋,又端了杯清茶给秦盛道:“大哥,喝杯茶润润口吧!”
秦盛接过茶抿了口后,扭头对白玉儿略带歉意的道:“玉儿,大舅这次回来的急,没给你带啥东西,你不会怪大舅吧?”
说罢面色有些紧张的看着白玉儿。
秦氏露出一丝笑意嗔道:“就你宠她,小心别把她宠坏了!”
秦盛见秦氏嘴边的笑容,眼神闪了闪,笑着摇摇头道:“玉儿怎么宠都是乖孩子!”
白玉儿猜想秦盛大概是很宠爱她这个外甥女吧,遂皱皱鼻子嗲声道:“大舅,除非你下次出去时,回来给我多带些稀奇的果子,我才不生气!”
秦盛见白玉儿可人疼的模样,一颗心早化了,哪有不答应的道理,就算这时她要天上的星星,怕是他都要不顾一切的去取来,更何况只是一些果子。
秦氏在一旁看他们舅甥说话,笑意都溢出眼底,话赶话就说道:“大哥既然这么喜欢孩子,为何不赶紧娶个大嫂回来?”
话一出口,秦氏就后悔了,讪讪的干笑两声,垂头敛目看向脚底。
秦盛本来扯起的嘴角一下子疆在那里,眼眸深深的看着秦氏不说话,一时气氛有些尴尬。
白玉儿惊讶的瞪圆眼睛,难怪上回去梨花村,没见着大舅姆,原来大舅一直未娶啊。
可这个时代的男人不都十五六娶亲吗,难道大舅有啥秘密?白玉儿直觉这个秘密跟他为何到现在不肯娶妻有关。可白玉儿怎么也没想到那个秘密竟还跟秦氏有关,当然这是后话了。
秦盛发觉一道视线一直在他身上盘旋,扭头一看就见白玉儿睁着桃花眼迷瞪瞪的看着他。
秦盛心软了软,摸着白玉儿头道:“玉儿出去玩会儿可好?大舅有些话想跟你娘说!”
白玉儿没有发现秦氏在秦盛说过这话后,身子几不可见的微微颤了颤。
白玉儿回了屋子,刚把荷包绣了十几针,就听院子里传来秦盛在喊她。
白玉儿赶紧放下荷包,快步走出去,就见秦盛独自一人站在石桌前,不见秦氏的影子。
白玉儿心下疑惑,难道娘跟大舅吵架了?又见秦盛额角的青筋凸出,眼里黯然无光,听见白玉儿叫“大舅”,才免礼扯出一抹僵硬的笑来,心不在焉道:“大舅有事儿,就先回去了!待下回再来时,再给玉儿带好吃的果子!”
秦盛说罢,也不等白玉儿说话,就逃也似的出了院子。他心里苦笑一声,下回也不知什么时候了,怕是她不会欢迎他来吧!
白玉儿奇怪的看着秦盛落寞的背影消失在白府门前。
☆、第17章 琐事
白玉儿回了堂屋就见秦氏呆呆愣愣的坐在杌子上,眼神空洞的盯着某个地方发呆。
白玉儿心中一紧,小心翼翼的唤了声:“娘…”
秦氏眼里渐渐有了焦点,心不在焉的跟白玉儿道:“玉儿,娘突然有些不大舒服,午食你自己把早上剩下的粥热热吃吧,娘到床上躺会儿!”
白玉儿知道怕是大舅跟娘说了什么,见娘这么难受心里不由有些埋怨大舅。也不想想刚刚是谁还在同情人家来的,不过白玉儿现在可管不着,大舅跟娘相比,当然护着娘的嘛!
白玉儿乖巧的应了声,扶着秦氏回了屋子,就出去了。
梧桐书院
白鸿文坐在藏书阁二楼的静阅室,手里正拿着一本《中庸之道》在看。
静阅室此时已有不少学子在安静的看书。
魏思年脚步匆匆的上楼,左顾右盼在临窗的位置找到白鸿文,急急走到他跟前道:“鸿文,我就知道你会在这里。走,我有话跟你说!”
白鸿文疑惑的看他一眼,见他面有急色,就把书放回原来的地方,随他一块儿下了楼。
待出得藏书阁的大门,魏思年才拉着他到一旁竹林处道:“鸿文,我怎么听说守孝的学子是不能参加科考的?那你岂不是…?
白鸿文身子一疆,无意识的抓着魏思年胳膊急道:“思年,此话当真?”
魏思年眼里幽光一闪,随即面带忧色道:“我只听说的,要不你去问问闻夫子?”
白鸿文点头,急急往夫子住的明致院而去,魏思年紧随其后。
半刻钟后,魏思年站在甬道上,看着从闻夫子屋子里出来的白鸿文,眼睛一亮,迎上去道:“鸿文,闻夫子可有说什么?”
白鸿文眼神一暗,艰涩的说道:“闻夫子说,我尚在孝期,明年的乡试怕是不能和思年你一起了!”
魏思年眼里精光一闪,拍着白鸿文肩膀安慰道:“鸿文,凭你的才学,就是晚一年又有何防!”
说罢魏思年眼光往他腰间一扫,“咦”了声道:“鸿文,你腰间的荷包倒是新奇,可否借给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