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只剩下青年粗重的喘气声,他的额头淤青一片,破了一个小口,渗出几滴猩红的鲜血,印在镜面上。
季思危走到铜镜面前,捡起地上的毯子,近距离地观察。
他这才发现,镜面上正散发着淡淡的阴气,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镜子里的病服青年单膝跪地,与季思危对视,朝他伸出手,勾起唇角,用嘶哑而蛊惑的声音说:“进来吧……进来和我一起……”
季思危充耳不闻,他在思考一些问题。
午夜之后,这面镜子就会变成联系另一个空间的媒介吗?只有这面镜子有问题,还是古堡里的所有镜子都有问题?
这个病服青年是什么“人”?
不管如何,季思危心里都清楚,现在绝对不能触碰镜面。
困意袭来,季思危打了个哈欠,把毯子放在椅子上,揉了揉眼睛,走向温暖柔软的床铺。
镜子里的病服青年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季思危小小的淡定的身影。
“这小孩居然不怕我?!他不理我?!”
病服青年猛拍镜面,试图再次引起季思危的注意。
季思危爬上床,盖好被子,把脸埋在八尾猫身上,完全没有理会。
病服青年磕得头破血流,季思危还是睡得稳如泰山。
回想起季思危全程面无表情的脸,病服青年开始怀疑自我:“难道他没有看到我?他只是起床照了个镜子?”
小木偶漂浮到镜子前,挥了挥手,椅子上的毯子轻飘飘地浮起,盖在全身镜上。
它刚转身,毯子就掉了下来。
镜子里的病服青年站了起来,眼神疑惑地看着小木偶。
小木偶抱着双手,凶巴巴地说:“再掉下来,就打你。”
病服青年莫名感受到了一阵比自己更强的煞气,浑身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