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偶一扬下巴,毯子再次盖住镜子。
这次没有再掉下来。
小木偶拍了拍手,心满意足地钻进被窝。
“两个、两个、没有两个……唉……”走廊上响起诡异的童声,还失望地叹了口气。
下半夜,所有噪音都消失了,季思危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早上,他醒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掀开铜镜上的毯子。
镜子里面清晰地映着自己的脸,脸颊睡得红扑扑的,浅栗色的头发乱蓬蓬的,还翘起两根,怎么压也压不下去。
没有病房,也没有病服青年。
但镜子上的血迹没有消失。
昨晚的病服青年是真实存在的。
季思危放下毯子,换好衣服,带着小木偶和八尾猫走出房间。
锁门的时候,他发现房门上有一个红色的小点。
是蜡笔的痕迹。
位置比较矮,换做从前的身高,他不一定能发现。
季思危一顿,把这个想法压了下去——清醒一点,这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啊!
走廊上的红色蜡笔画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印象派的风景油画。
它正对着的房门却被红色蜡笔涂得一塌糊涂。
线条非常狂放,叠了一层又一层,乍一看像是一张狞笑的怪脸,又像有人提着一大桶血胡乱泼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