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娘装看不见,一双清亮亮的眸子冲着上面凶神恶煞的四个人,弯成了两汪小月亮:“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钧哥的下巴掉了下来。
二婶三混子族长大舅舅四个人,则心里长舒出一口气。
行了,五亩田差不多就算是到手了!
大多数族人们肚里的馋虫,也开始慢慢爬出来了。
“不过,”珍娘骤然开口,原来,刚才她的话,才说了一半呢!
“不过我不是君子,我只是个小女子,怕你们信不过我,这么大的事,咱们还是得立个字据才好。”
四大恶人先是一愣,过后见珍娘提出的竟是这个要求,当下便哈哈大笑起来。
怕自己到时死得不够难看是不是?板上订钉还要再加层盖?
“行啊,”三混子不怀好意地笑:“既然你提出来,我们长辈哪有不从的理儿?来来,就请族长拿出笔墨来,咱们就此立下字据!”
钧哥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没厥过去。
姐姐啊!你这是唱得哪一出戏哟!
看来真是病傻了!
鱼干是这齐里庄里少数几个认字识文的,因此二话不说,几笔下去画出一张符来,装腔作势地清了清嗓子,捏在手里冲珍娘扬了扬:“哪!看清了?”
其实不过是一句场面话,珍娘那丫头根本不认得字,写什么她能知道?!
不曾想小丫头伸手一把,就将纸夺了过去!
“族长,别处差不多,有一个地方你却写得不对呢!”珍娘不仅看了,还看懂了!只见她笑眯眯地指着纸上一处:“是三天,不是三个时辰呢!”
鱼干差点红了脸。
正文 第四章家里家外
好在鱼干一向老练,沉下脸来要回纸去:“一时笔误也是有的,这没有什么。”
族人们私下都有些啧舌,不知珍娘如何看得懂?
最后在珍娘的指点下,字据总算立成功,各人按了手印,不得抵赖。
从祠堂里出来,钧哥脸色沉得锅底似的,一言不发。
因族人们还在身边,珍娘也不理他,自管自走着,直到人散得差不多,走上自家院外小道时,方才含笑瞥了钧哥一眼:“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