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苏儿不吭声。
文亦童又转向珍娘:“说起来,姑娘也该擦凉些眼睛,人心不是这么好看的,不是么?”
珍娘疑惑地看着他,不知这话从何而来?
文亦童却再没话说了。
下楼之后,珍娘正撞见闵大,忙叫住他笑问:“你们秋师傅呢?定是在厨房吧?我要回去了,也辞他一辞。”
她本是玩笑,因自出疹以来,秋子固天天到她跟前来点卯,今日到现在还没见着,故有此一说,心里想必是厨房里有要事,耽搁下了。
闵大没好气地回:“姑娘不知道么?秋师傅半个月没下厨了,都是拜姑娘所赐,师傅在自己屋里养伤呢!”
正文 第224章这话说谁
珍娘吃了一惊:“秋大哥伤了?哪里受伤?每日他来看视,我怎么不觉得他身上有伤?”
闵大冷笑:“你当然不觉得,他伤在手,手不能动了,你能看得出来?一个厨师不能用手,不知在姑娘心里,算不算受伤?!”
珍娘脸都急红了:“闵大你的话当真?好好的秋师傅怎么会伤了手?”
闵大脚下不停继续走开去:“我哪知道?只晓得秋师傅刀工如神,案上绝伤不着,别的事他出了门,我哪知道他替谁做牛做马,浸冷水按脉门的?!”
珍娘眉心倏地一凝:“这话说谁?”
闵大人已到了远处,声音却还不小:“说谁谁知道!一夜烧怎么好得,自家心里没底么?一回算了还弄上两回,咱秋师傅又不是专治这个的郎中!还上瘾了呢!”
珍娘冻在了原地。
怪不得这些天他总是有意无意地背着手,怪不得自己总觉得他身上有些药味,开始还当是自己的,现在想起来,一定是他内服外敷的草药气息!
珍娘拔腿就跑,可她哪里认得文家的路?跑了半天,绕了不少几个游廊,倒绕到后门来了。
福平婶和钧哥正等着她出来呢,一见便拉住再不撒手:“车都候下半天了,姐你该辞的辞了没有?湛景楼那边也预备了祭天祀祖,还愿焚香,就等你回去呢!”
珍娘急得跺脚:“秋大哥还没辞呢!我寻了他半日他总也不在。。。”
钧哥一拍脑袋:“才我还看见他呢,出门去了,说过两日要上山进香,买点东西去,还特意给姐你捎了话,不必特特地辞他去,心领就是了。”
珍娘气得要骂钧哥:“你看见怎么也不拦着他?!我有话问他!”
钧哥被训得摸不着头脑:“我拦他做什么?人秋哥说了有正事办,难不成我阻着他不让?再说大家现在熟得也就跟一家子似的了,”说着冲珍娘挤了挤眼睛:“不在乎这几句话?辞不辞的,两家只隔着三五步路,一天怕不也见个三五回?”
眼泪珠儿,在珍娘睫毛上打颤,她竭力控制着,才没让它落下来。
福平婶看出不对来,本来要扶珍娘上车的,手里加了把力气拉住她臂腕,悄悄地问:“怎么了?吵嘴了不成?“
珍娘摇头,深深地吸了口气:“没有,算了,先回去吧。“
秋子固伤了手的事,暂时她不想说给别人知道,毕竟这不是什么好事,一传十十传百的,很有可能就伤了秋子固,甚至文家隆平居的名声。